眼瞧着太阳西斜,阳光显得温和了些。我和爱人,大哥大嫂一行四人便往屋后的山上走去。虽做足了准备,但上山的路的艰难还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记忆中的路早已被人头高的荒草所淹没。大哥在前面开路,不断招呼着我们要注意脚下和周边的荆棘,爱人和大嫂全身穿得严严实实,只差把头也包起来了,但还是不时受到各种蚊虫的侵袭,以及来自荆棘的亲吻。好不容易来到半山腰,大哥和我各一个方向寻找,爱人和大嫂合成一组寻找。大哥最先欢呼起来,直嚷道,有稔子了,有稔子了。只是可惜,只有几个熟的,其它都还是青的呢。不会吧,我嘟哝着,都差不多七月七了,怎么还不成熟。
很快,我也找到了一棵稔子树,果不其然,眼前的稔子果倒是挂了很多,可惜,大部分都还是青果或黄果,个别转赤色,仅有两三颗是酱紫色的,状似缩小版的红酒杯,又如黑玛瑙,且更似紫水晶般地挂在枝头,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闪亮,饱胀的汁水更要喷薄欲出。鼻子情不自禁地就往稔子上凑,一股淡淡的果香便直钻鼻孔,奔心田而去。拇指和食指刚一接触,黏黏的紫黑色果浆便已在指纹间散漫开来,又迫不及待地往口里一扔,还未咀嚼,稔子汁已在舌尖的味蕾上舞动起来,这味道依然如此熟悉,甜而不腻,味蕾的记忆瞬间全都被唤醒起来。当牙齿触碰稔子,果酱的甜美已充盈着整个口腔,口水伴随着稔子肉在翻滚,当真生津解渴呀!
望着这一棵稔子树,想着它在把果子呈现给我们之前,它的花又是何其的美丽。记忆中的稔子花浮现在脑海里,那就是山中的花仙子。暮春三月开始,稔子花便陆续含苞待放,直到五月时节,繁花缀满稔子树,层层簇簇,漫山的稔子花妆点着这座座青山。其花先白后红,红白相映成趣,红的灿若红霞,白的洁似飞雪,棵棵稔子树皆有霞飞雪落。而我印象中稔子花最美的应是小球状的花苞,绯红和浅白的花苞片相互叠加着,有桃花的娇柔,有杏花的素雅,宛若一位羞赧的少女,俏立枝头,静待花开。
在那里发什么呆,摘了有多少呀。爱人打断了我的思绪。没有呢,摘了几个也吞下肚了,我嬉笑着回答道。大哥在山顶上大喊,都还不熟呢,还是下山吧。到山脚一碰头,四个人合在一起,才三十多个稔子,多些个还是未熟透的。时间不到,真是急不得的。这又想起我们客家的顺口溜,“七月七,稔子乌滴滴;七月半,稔子乌一半;八月八,稔子一大达;九月九,稔子甜过酒。”看来只有等足了时间,稔子才会给进山者以最好地回馈。否则,找也是白费力气。
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需要等待的,而人生更需沉得住气,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静待光阴流转,相信人生终能有所收获。
本文标题:寻稔记静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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