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我们那个不足30户人家的小山村,同龄小伙伴仅有十几个。每年一到6月,我们就站在高坡上期盼种在河套里的冬小麦穗子快快发黄。一边看,一边齐声高喊:“麦子黄梢,木瓜熟了;麦子黄梢,木瓜熟了。”我们一直重复喊着并相互定好时间、地点,成群结队相跟上到那沟岔坡梁边缘地带去寻找木瓜树,打木瓜。
双宝哥是叔伯大爷的儿子,比我大两岁,他是村里的孩子王,特有号召力,小伙伴们都听他的话。他说到哪里我们就一齐响应。打下木瓜也由他来分配,有时人多,果实少,分不到的下次补。说话算数,谁也不敢不高兴。这打木瓜是一件很不安全的活动,我们都背着家里大人们偷偷去玩的。因为木瓜树一般都是生长在高崖上或半崖的,野生木瓜也叫山木瓜。因干旱缺肥挂果少,一棵树仅能找到几颗。我们年纪小的同伴们在沟底观察寻找哪棵树上有木瓜,双宝哥带一两个帮手在崖顶上用棍子、土块往下打,有时他们用麻绳拴住一个体轻精干的小伙伴,两人在上面拉住,吊到半崖去摘。有一年,双宝哥拉绳手闪脱,把吊在半崖摘木瓜的同伴摔到沟底,好在刚下过雨,土崖是软的,没有碰伤,把那个小伙伴滚得浑身都是黄泥,活像个小泥人。我们几个孩子七手八脚把他抬到沟渠水坑旁,把衣服脱下来洗掉泥,挂在树上晒,把他浑身上下也擦洗干净,等衣服晒干后,我们言定,此事保密,不能让大人知道。
这北方的木瓜是干果类,嫩木瓜绿色,皮厚半指,不能食用,有药用价值,木瓜仁白色、圆粒、小拇指大,吃起来有清香甜味。老木瓜皮呈棕色,自然变开,木瓜仁变成棕色,吃到嘴里甜香脆。
在我们那里,木瓜树较多,但产量很小,所以每年小麦快要成熟时,就是我们最喜欢玩耍的一项活动。70多年过去了,我的那些小伙伴大部分老了、走了。留下来的几个在敬老院享福,我们老兄弟们还经常来往,有时回忆起童年的往事,大家笑逐颜开,乐在其中。
本文标题:打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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