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花寻尽梨花泪

2023-09-07 23:13:36

踏花寻尽梨花泪

  作者:水寒真

  题记:当年金戈铁马,现在华衣纷飞,可奈何,马蹄声乱纷纷只为寻你归期。

  眼看青梅花已谢,万木新枝初发芽。

  待到暖春水亦暖,踏花寻她千百度。

  在这无比湛蓝的天空下,一盘棋局放在着云峰上,一老道对一白衣青年,一侍卫和一道童,老道看着棋盘笑着对对面的白衣青年说到:“哈哈,凌将军,老道这回定要胜你一局。不过那丫头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来给老道送好吃的糕点,怎么今日还没有来?喻童,你前去看看。”喻童转身跑下云峰。

  细看这位凌将军,发丝一半冠起,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住一半发丝如墨垂下,显出他英气,俊逸的脸庞勾勒出他的美,举止间透着君子的文雅。对着老者说到:“道长胜我应当。”转后又对侍卫说到:“凌波,去到道长院里煮一壶青梅酒。等我们过去。”

  “是,公子。”凌波伏身作了一个拱手,立马下山,只剩下老道和凌寒两人,这时凌寒在棋盘上做了个请的动作,对着老道说:“道长请。该您了。”

  老道伸手放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着说到:“难道凌将军不想知道这位小姐是哪家的?”

  随着落子声响起,“想不想知道,要看道长愿不愿意说啊!”凌寒还是保持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老道顿时脸上出现了尴尬的表情,立马说到:“若是老道我不说呢?”

  “道长不愿说,那就不说也罢!”凌寒变成那淡淡的表情,两人就这样慢慢的拌嘴下着棋。

  喻童跑到道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看到正在上楼梯的那抹鹅黄色和桃粉色的身影相互搀扶着,连忙跑了下去,帮忙接过食盒和香篮,对着鹅黄色衣服的小姐说到:“彩依小姐,今日道长等您许久了。”

  “喻童,你先把糕点拿过去吧,我过会会过去的。”冯彩衣走到道观门口小声的说到,“云儿,拿着香篮去母亲那。”冯彩衣每个月的月中都会来道观给她生母上香,家中的父亲和兄长在朝为官,与清风道长交情很深,也带动了她每一次来道观都会去探望这位年过古稀的清风道长。看见喻童走远,才和云儿一起到寄放冯夫人牌位的房间。

  近见这位鹅黄色衣服的小姐,粉黛未施,柳眉不用修理,樱唇肤润,体态轻盈,发如墨染,小巧的钗环随意插在发髻上,食指芊芊拿起几株香在香案上的白烛上点燃。后拉着云儿一前一后地跪了下去,三个叩首后,一起起身,中间没有任何的话语。云儿静静地直接走到彩依面前,将其手中的香拿过,径直走到香案前,插在香炉里;转身拿着篮子对着冯彩依说到:“小姐,走吧。”

  冯彩依微微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云儿也紧跟其后。主仆二人顺着小道,避开主殿,穿过一座座地高楼,进到了唯一地一所独立地院门外,只见喻童静静地守在门口,等待着。见到冯彩依走到近前时,才笑嘻嘻地张口说到:“小姐,今日有贵客来访,所以小姐进去后道长提醒道‘小姐来了,让您别失了礼仪。’以免冲撞了贵人。”

  “那我今日就不进去了。”谁要注意礼节啊!我向来来着老道这从未注意过什么礼节,今日让我注意我就注意啊,随后,转身拉着小云的另只手,说到:“小云,走吧,我们回去。”

  直接向回去的路走去,这时,喻童直接跑到她面前拦住她说:“小姐,小姐,小姐,先去见见也对您日后也是不失为一种好处,道长说,您今日不见与他日后还是要见。何不先去见见。”冯彩依驻足想了想,也是的,既然那老道说了那就先见见吧。然后,就转身看见了一个黑衣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喻童身边冷冰冰地问道:“喻童,道长要等的人就是这位小姐?”

  “喻童,他是??”冯彩依满脸纠结地问道。喻童这时已经是满身冷汗了,因为凌波跟常人不同,他乃是跟着凌将军在边疆厮杀多年的人,可以说是来自炼狱里的魔鬼,而对于这位爷的主子更是无法比喻的了,回答时还算上镇定,“小姐,这是刚回京凌将军的亲卫,您今天要见的人就是他的主子。”凌波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小姐,而这时正在纠结的冯彩依哪里知道?突然,从她身后的小云看到了这一幕,直接一个转身挡在了凌波的面前,怒视着对方,“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然后,甩了一个白眼给了凌波,凌波知晓刚刚有些失礼了,方诚恳抱拳低头道:“末将唐突了小姐,望小姐原谅。”

  “小姐,道长在等您呢?请吧。”喻童在一边不停地催促着。

  “好了,喻童,你也别催了,进去吧。”冯彩依不耐烦地说道。走进了院子,见到的是一白衣男子立在桂花树下,身形显得修长,又带着一股冷漠与落寂。冯彩依突然就不走了,后面的几位也跟着停了下来,小云见到冯彩依看着的方向看去,“哇,好美啊!”小云惊喜的叫了起来,这时,冯彩依也回了神,说道:“死丫头,鬼叫什么?”

  而话音刚落,凌寒适时的回过头,恰巧见到鹅黄色地身影跳起来对着身后人说话。“小姐,小姐,你看,他回过头来了。”这时,刚从屋里出来的老道,见到桂花树下的凌寒的嘴角带着点笑意,就立刻训斥着那边正在闹腾的两个小丫头,“彩依,小云,你们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再进来啊?”两人听到这句话,便不再闹腾,直接走到了老道身边,凌寒也走到老道身边坐了下来,小云见到这位不是平常人,便静静地站在自家小姐的身后。小小的石桌上放着冯彩依带来的糕点,还有她溯爱喝的君山银针,而这次除了君山银针,老道却把他亲手酿造当作宝贝的青梅酒拿了出来。“彩依,这位是凌将军凌寒。”冯彩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凌寒,这位是冯尚书之女冯彩依,每年这时都会来此祭奠她的母亲,随带来见见老道。”

  凌寒听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姐,发如墨似漆,肤如凝脂,身上的鹅黄色映照出了她的美艳。而这时对面的冯彩依也是同样明目张胆的看着他,打量着这位少年将军。当他们互相移开视线时,却看见老道一手拿一块芡实糕在旁边吃了起来,便说道:“小丫头,手艺越来越好了,不似前几次的那般难吃。”

  “道长,上几次是小姐故意做的,谁让你在棋局耍赖的啊!”小云在冯彩依后面捂嘴偷笑道。道长这才忽然大悟,伸手又从盘中拿起一块送到凌寒的面前说到,“你也尝一块,让你看老道笑话了。”这时,凌寒接过,轻笑道:“道长,说的哪里话!今日不是挺好的。”随手将芡实糕放在了自己的唇边,“闻起来倒是挺香”,慢慢地送入嘴中,细嚼慢咽了起来。冯彩依,却从盘中拿起三块分别递给了小云,凌波和喻童,让他们吃点,而自己却端起石桌上的紫砂茶杯,细品起君山银针,朱唇慢抿,仔细斟酌着要不要告知老道,但还是决定告诉他也好,毕竟是父亲的好友,便道:“老道,下个月的十五,就烦劳您帮忙去给母亲上香了,切莫忘了此事。今日,将军在此陪您老下棋,吾便领云儿先回了。您看如何?”

  放下杯盏,抬眼看了眼老道,老道疑惑不解道:“怎么了,是不是家中出现了事,如此急着回去。”

  而此时对面的凌寒也是眉头一皱,这冯尚书府上能有什么事,这般急切,看她进门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忧心的事,那她这是。。。。。。。。。

  就听见冯彩依说到,“然将军在此,吾一时不好讲。还忘见谅。”立马回道,“小姐但讲无妨,到底何事如此忧心,将其话出,尔等也好帮你,才是。”

  “就是就是,凌将军他也不是外人,说出来,也好帮你不是。”老道停下准备往嘴里塞东西的手附和道。看到如此情形的冯彩依,也只好说了出来,“父亲逼我嫁给安国公府庶子林嘉。”之后,就开始听他们的下文,“凌波,你可知道这安国公府庶子如何?”

  “回主子的话,素问安国公庶子声名狼藉,整日里流连风月之地未见到有什么好处。

  ”凌波恭敬的站在一边回答道。

  “那如果在下前去求亲,不知尚书大人该如何做?”凌寒手从石桌上慢慢地端起一 杯静静地喝了起来,对于冯彩依的反应充耳不闻,只是低头品着茶,冯彩依被惊得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而一边的老道更是一惊,心里想到:这小子,也不小了,多年来在边疆厮杀,如今回来,外面皆传言他不近女色,而今日,看来,这小子开窍了。顺手摸着他的山羊胡,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看他们也挺配的,接着把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慢慢地掐算着,突然, 他一声大笑道:“好,好,好,这个主意我觉得好。”

  “彩依,倒不如让凌寒前去求亲,你跟你父亲说老道我保的媒,让他在斟酌一二,如何?”老道满脸堆笑地问道,“小姐,我看此事可行,一来小姐不用以泪洗面,二来小姐,”小云红着脸继续说着“二来小姐不用独守空房,三来小姐也不用担心日后没有钱用,四来不用受公婆的气,再加上、、、、、、”小云开始支支吾吾地,含糊不清了,却只见到冯彩依的那张严肃的脸,一下没了声音。

  这时,凌寒正巧抬头看见这主仆二人的小动作,便说道,而小云听到那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加上什么?但说无妨。我不会怪罪与你。”而旁边的凌波却看着小云点了点头,示意着她,“再加上小姐你有这么俊美的姑爷,不是很划算的。”说完后,小云开始往凌波的身后躲去,因为她看见了自家小姐那恐怖的眼神,如果眼神能**,估计小云这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吧。“将军此言,可是认真思考过的?”冯彩依将自己的眼光转向了对面正在喝茶的男人

  “嗯,是的。难道小姐不愿嫁与在下?还是说,小姐愿意嫁给整日花天酒地的安国公府庶子林嘉。”凌寒慢慢地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而此时的冯彩依已经红遍了整个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的诱人。

  “自然是选择将军了。”当她这句话话音刚落,“喻童,去我屋里吧笔墨纸砚拿来,把这些先撤了。”老道顿时心里高兴地说道,“我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书信,你们两个一人封。”等冯彩依再次头时,正好看见凌寒看着自己,又一次地把头埋在茶杯里,慢慢地品着。

  一柱香过去了,老道将两个信封交给了凌寒与冯彩依,“等你们成亲时,可要请老道喝杯喜酒啊。”老道笑着说。

  “那是自然。”凌寒说到。

  “老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冯彩依说到,“在下送你们回去吧。凌波,去备轿,我们过会就来。” 凌寒接着说到。

  凌波听到将军这样一说,便知道他开始对这位小姐感兴趣了,便转身道观的马棚走去,一路上边走边想:主子从莲月姑娘不愿嫁他后,就从来未与哪位女子主动交谈过,更没有笑过,今日真是出奇了,不仅与其交谈还主动提出求亲的要求。。。。。。。。就这样一路想着走到马棚,备了马车去了道观的门口。

  “那好彩依的终身就托交与你了,千万要好好对待她,别让老道失望哈。毕竟,老道我可是把她当我女儿一样。冯老头还不知道这事。嘿嘿”老道走到凌寒的身边贴耳近的地方只容两人听到的声音的说到,边说还边笑了起来,后又退到冯彩依的身边,说到:“丫头,你比较聪明,应该知道老道在信中怎么对冯老头子怎么说的。所以呢。。。。。”

  “所以让我装病是不?”冯彩依白了他一眼直接拉着云儿往院门走去。不再去管身后两人说些什么,很快凌寒也走了过来,不过是一直在冯彩依的身后,没有说话。

  “摇落枫叶深几许,一回转头便是春。

  小酒煮上青梅独,不问情深有谁知。

  云峰雾里巧相逢,青松笑问客来寻。

  白日棋盘抚琴诉,轻描丹青等谁问。”老道静静地站在院子中,身上的灰色道袍,随风浮动,“小月,你的女儿过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希望老道这次没有给她找错人啊,唉。”之后转身走到屋里去。

  “小姐,快点上车吧。”小云把她拉到马车旁,冯彩依也不再犹豫,直接上了马车,而这时凌寒也撩袍钻进了马车,刚坐好的冯彩依一愣,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了,转又问道:“将军,不是喜欢骑马吗?”

  凌寒笑道,“我的马也被凌波作为了拉车的了,不上到车里坐,难道小姐想让我驾车。”冯彩依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脸又红了起来,忙摆手道:“额,我没有那个意思。”这回的脸就更红了,虽说平日里皮了些,倒是很少与男子对话说笑,所以很适时的把头低了下来,便不再多言。凌寒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了一股暖意,嘴角也在不自觉地微勾着。小云便和凌波坐在了马车外面,随着凌波的鞭起,正在低着头的冯彩依猛地向前倾了下,而坐在对面的凌寒很适时的把她扶了一把,不让她的头碰在车壁上,后冯彩依跟他道了句谢谢。而凌寒却对着马车外喊道:“凌波,驾车慢点。”

  “是。爷。”凌波转眼看着坐在身边的小云开始眯着眼睛,不惊地叹了口气,这对主仆唉。。。然后,就让两匹马走慢了一点。

  “德福,小姐回来没?”冯尚书这会在前厅坐着,表情很是严肃地看着下首站着的管家德福,“小姐,早上出去上香,现在还没有回来。”德福小心翼翼地回道,“那她跑哪去了,往日上香,这个时辰已经回来了。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天都黑了。”冯尚书听到德福说的话,立马站了起来吼道。这时,冯宇鑫刚从兵部衙门回来,见到自家老爹在前厅气呼呼地坐着,而福伯在下首站着,想许是小妹又闯祸了,想到这里又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问道:“爹,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福伯,您去忙吧。”给了福伯一个安心的眼神,福伯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人说到:“让家丁出去找。”福伯听到这句话,立马跑了出去,想到对于这位大小姐真的避之不及。

  “老爷,少爷,小,,小姐,,,回来了。”看门的家丁阿金说到。冯尚书立马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说到:“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宇鑫去把家法拿来。我看她下次还这么晚回来不。”冯宇鑫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爹又开始发狂了。转身去拿了一把上次小妹挨打时自己伪造的家法-------马鞭,【实际上就是碎布条,自己让玉芝一针一线缝成的家法马鞭,手感跟真实的马鞭没有二样,打在身上是一点都不留印子,也不疼。】

  “谢谢,凌将军送我回来。”等冯尚书走到自家的大门口时,不由地一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而这时冯宇鑫拿着伪造的马鞭看到这一幕,走到自家老爹面前故意地问:“爹,家法请来了。还用不用了?”而凌寒因为站在正对冯府大门的位置,恰巧看着这一幕,冯宇鑫对着这个多年不见的挚友笑了一下,“爹,你不用,我就让福伯送回去了哈!”冯彩依听到哥哥说了这句话,立马吓一身冷汗,直接跳到凌寒的身后去,而小云很自然地跑到凌波的身后躲着,冯尚书瞪了眼自家的儿子,转直接走到凌寒面前,拱供手道:“多谢贤侄送小女回来。请到府中一叙。”

  “本将只不过是顺路送尊小姐回府,谢谢伯父好意,明日本将会亲登府门向贵府小姐求亲。”凌寒此言一出,冯宇鑫顿时惊住了,他非常了解他这个多年不见的挚友,曾经为莲月花去重金,而遭拒后一蹶不振,自请旨留守边疆,下令屠城,身上不见当日的温情,那时小妹只不过才七岁左右,他十五岁,他也开始急,不知道这次是好是坏,对于自家小妹是好是坏。而冯尚书却什么话没说,只是说:“嗯,明日老夫在府中恭候贤侄来访。”

  一群人看着凌寒跳上马车,对着:“彩依,放心吧,他们不会打你的。”然后凌波坐到了车沿上,凌寒便转身钻进了马车里。一行人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进府。走到前厅后,冯彩依跳到冯尚书面前说到:“爹,臭老道给你的信。凌寒手中也有一封,内容不详。我先去洗洗睡了,老哥,好梦。”然后跑着跳着回到自己的院子。

  冯宇鑫看着小妹消失在拐角处,便对着自家老爹说到,“爹,不能将小妹嫁给安国公庶子,他身患重疾,如果小妹嫁过去,定然要守寡,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先回房了,玉芝等着我呢。”之后,便打个哈欠,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而这时,身怀六甲的吴玉芝听到下人的汇报,也坐不住了,连忙三步并一步的朝着前厅走去,因为她也非常喜欢这个妹妹,天黑了还没回府,会受到家法伺候的。上一次小妹出府,直到天黑才回,请了家法,身上处处都是疤痕,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下地走动。虽然,家法的马鞭被自己伪造了。冯宇鑫刚准备走,就看见两盏燈照着那个大腹便便的娇小身影朝这边走来,就急急跑到她身边扶着她担忧地说道:“玉芝,你怎么来了,要是伤到了怎么是好?”

  “我没事,小妹回来没?”吴玉芝抓住他的手急急地问道。

  “放心吧。小妹已经回来了,现在已经回院子了。你说你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还到处跑,如果你们两个出事了,我怎么办。小妹的事,会解决的,你不用太担心的,只需要派个丫头到前院打听下就知道了,哪里还用自己朝这跑的。都多大肚子了还到处忙,外面有我和爹,府里又有福伯,你忙什么呢?走,我抱你回去。”说完,直接把吴玉芝拦腰抱起,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你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啰嗦了。”吴玉芝白了他一眼,说到。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而家丁走在前后照着亮。

  回到书房的冯尚书,坐在太师椅上打开老道给自己的信,从头看完后,说到:“这个老东西,老是这样帮彩依那丫头,都不知道彩依那丫头被他跟宇鑫他们惯成什么样了,害得我现在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哼,这个老道,都已经出家了,还搞这头子,等彩依出嫁时,我们俩好算。”冯尚书铁青着脸在书房里处理着公文。

  “小姐,快起来了,凌将军和少爷已经朝这边走来了。老爷已经答应了凌将军了,而让少爷陪同过来找你呢?”小云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冯彩依,整个人越来越急,也顾不得尊卑有别,直接把冯彩依床上拉起来坐到铜镜旁,而冯彩依此时的瞌睡还没全醒,就由着云儿摆布,直到云儿把她的头梳好后。开始把她最爱的白色衣裙连忙穿上,刚穿好,就看见院子里的梨花提前开了,满园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地清香,还有少数的花瓣落在地上,有一些已经慢慢地随着风的吹动飘向了开着窗的梳妆台上,雪白的。而这时云儿也停下了,不自觉的向外面望去,自言自语道:“今年的梨花要比去年开的要早很多,去年这个时候,梨花还没开呢。”然后,对着小丫头说到:“去端盆水来供小姐洗簌,快点。”

  小云刚一转身就看到,冯彩依靠在梳妆台上,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这时,“小姐,快点洗簌吧,少爷他们已经走到枫院了,过不了一刻钟就到我们院子里来了。”冯彩依迅速的洗簌了起来。

  “凌寒,你真的想好了,要娶小妹为妻。虽然家父已然同意,但莲月呢?如果这样做,是否对待的起她。”冯宇鑫一身白衣双手别在身后,一脸沉思道。

  “吾意已决,吾可向你保证不让她受到伤害。”凌寒身上依旧是他喜欢的白衣,却在话语中无比的认真。毕竟自己要娶的是挚友的亲妹妹,如果不对她好点,挚友护妹的心在这朝堂之上无人能及,还不知道跟自己会发生什么呢?

  “哎,好吧。只要你不伤害她,便行。好了,不说了,到了,小妹就住在这梨园里。”对凌寒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凌寒跟着冯宇鑫走进了梨园。凌寒前脚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地清香,“宇鑫,这梨花怎么现在开花,不是还没有到它时节吗?”

  “你不提,我也是觉得奇怪了。每年都是入春后才开,今年开的特别的早。”冯宇鑫也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提了,开花了,小妹也是高兴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梨花了,我们进去吧”。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梨园的主屋,就看见刚刚梳洗完毕从主卧出来的冯彩依,跟在身边的云儿只咋舌,“少爷他们来的可真巧。”这句话虽然很小的声音,但是对于两个都是练家子的贵公子的耳朵真的不奈啊,“小云,你在嘀咕什么呢?贵客来了,还不去沏茶。”冯宇鑫的脸一寒,不悦道。

  “少爷,奴婢什么也没说啊,对不对小姐。”小云往冯彩依的身后缩了缩道。

  “小云,去沏茶吧。没事的。”冯彩依轻声说道,“凌将军,哥,您们坐。”冯彩依又一次变成笑脸相迎。不知道他们就这样坐聊了多久,中午时,因为吴玉芝让人来请,才知道已经中午了。想到吴玉芝不宜远路,只好将订亲宴设在芝宇院中,等到了,就看到吴玉芝已经挺着大肚子和冯尚书等在门口。冯彩依见到自己的嫂子挺个大肚子站在院门口,直接三步并一步地跑到吴玉芝面前扶住她说道:“嫂子,你也不怕累,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在门口等我们。走,我扶你进去。”整个过程,连冯尚书看都不看,直接扶她进了屋里坐下。冯尚书领着自己儿子,未来女婿依次坐在桌旁,冯宇鑫挨着自己父亲的左手旁坐下,他的下首是吴玉芝,而凌寒坐在冯尚书的右手旁,下首是冯彩依。只是按着尊卑的顺序依次坐了下来。在餐桌上,他们男人说的事,女的基本上是不懂的。也只是偶尔扯上点冯彩依和吴玉芝身上。

  这一顿饭,就吃了半个时辰。吃完饭后,凌寒说到:“我得进宫一趟,就先告辞了。”凌寒早就想到了,这个国家的朝堂之上的人,只要是没有娶妻,即将娶妻,都要进宫去请一道旨意,女子才会安心的留在这个家,因为有了他人必须承认的身份。而对于平民,商户却没有这项要求,只有在朝为官的人才必须要做的事。

  出了冯府,直接跨上枣红马,扬尘而去。穿过一座座地宫墙,走到承德殿外,静等传召。”“皇上,凌将军求见。”高公公站在离皇上的不远处说到,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立马抬头看向高公公道:“他怎么来了,朕不是放他三日假了吗?也罢,让他进来吧。”

  “宣凌将军进殿。”高公公的那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凌寒一袭白衣,慢慢地走向殿内,刚要行跪拜之礼时,就听见皇上说道:“罢了,今日寻朕可有要紧之事。”

  凌寒笑道:“却有要紧之事,师侄想请旨赐婚,还望恩准。”

  皇上一看他难的笑一次,便开心道:“你说你看上哪家千金了。”

  “冯尚书之女,兵部侍郎冯宇鑫之妹冯彩依。望师叔恩准。”说完凌寒又是一个抱拳。皇上又忍不住想为难他说道:“若是朕不准呢?”凌寒看着满脸笑意的皇上,便道:“便是终身不娶,看你怎么跟我娘交代。”

  皇上立马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便道:“好,朕马上下旨。高岩去礼部选个吉日拟旨下宣。”

  “是。”高公公忍不住又说一句话,“凌将军,皇上已经很久没见您笑过了,不然今日也不会这样的。皇上,凌将军还小,年轻,您别跟他计较了。”皇上甩了一个白眼给高公公,说道:“你们没事就下去吧。”话音刚落,都下去了。

  三天后一道旨意,宣起无数风云话题,世间儿童皆唱说:

  道观一眼定盛情,

  从前莲月变彩依。

  不问将军意所属,

  一看便知是天赐。

  “莲月,你到哪里去?”一个红衣男子紧紧地挡在慕容莲月面前,莲月焦急地说到:“哥,你让我去趟将军府吧,好吗?”

  “今天是凌寒的大喜日子,你去不是给他添乱吗?跟我回去。”红衣男子拉着慕容莲月的手往府里走去。

  “他都已经娶了别人了,你还念着做什么?是你自己当初拒绝他,他现在娶了别人,你又想着去破坏,你没事吧。”红衣男子非常气愤。

  “哥,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便回来,可好,不要告诉父亲。”慕容莲月苦苦地哀求着,希望自己的哥哥能让她去看一眼。最后红衣男子还是忍不住,答应了她,说道:“我带你进去,但是你见到他不能冲动,立马离开。听到吗?”慕容莲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恭喜将军,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

  “祝将军与夫人白头到老。”

  “祝将军与夫人琴瑟和谐,相敬如宾。”

  “是啊是啊!”

  “谢谢,诸位的好意。薄酒,小菜大家吃好喝好。”凌寒一身红衣显得更加绝色。敬完宾客,慢慢地走向后院,却看见一抹白衣女子站在自己曾经为莲月所种下的那颗桃树下,莲月看见一袭红衣的凌寒时忍不住直接扑到凌寒的怀里,虽然凌寒喝了酒但是还没有到醉的程度,知道向自己扑来的女子是谁。而这时新房里的冯彩依却坐不住了,把喜娘都只走后,便打开了房门,看到一幕自己不愿见到的,后把自己的门掩成一个小缝,看着听着院内的情形。

  却听到;“凌哥哥,为什么要娶她?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娶我?”她还是紧紧地抱着他,而凌寒也不挣脱,他也不知道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一双耳朵在听着。“我想过要娶你,可是你已经拒绝我了,不过等到我从他父亲那拿到那个天源剑,我就会娶你。相信我。”当冯彩依听到这里便听不下去了,她慢慢地爬到床上,脱下喜服,换上白衣面朝里侧卧下,眼睛闭着说服自己,脑海中说道“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我不是一颗棋子,,,,”一遍遍地自我催眠着,可是眼泪总是不听话的湿了枕巾。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等到凌寒送完宾客回到房中时,只见到的是一个白色身影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他不惊地轻笑了起来,但是看见随意扔在地上的喜服,眼中又是一寒,在慢慢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爬上床,看见她身上那整齐的白色的日常装再也笑不起来了。难道刚刚她出去了,出去见到什么人了吗?轻轻地将她的头慢慢地抬起,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脖颈下穿过,让她枕着舒服点,可是试到枕头上湿湿一片,再借着点光,看见她的眼角的泪还未干透,心里也不自觉的难过了起来。环着她也静静地,慢慢地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沉沉地睡去。

  “小姐,醒醒,快点起床了,今天要进宫谢恩了。”小云笑着说到,而冯彩依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只是淡淡地应了声,现在的她也是万分纠结。这样平静的一天一天的过着,凌寒每日中餐和晚餐都会回到院子里陪着冯彩依,又有些时候直接带着冯彩依出去吃,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小云,你去叫管家准备一下,我们去趟道观。也是时候去看看臭老道了。”冯彩依说到。

  “嗯,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小云听到小姐要去道观,就急忙去准备了。管家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回答道,“老夫这就去安排。”就在此时恰巧就有人去慕容府里给慕容莲月报信说是冯彩依过会就要去道观找清风道长。

  “凌小爷,你来,夫人要去道观,你看要不要派人跟着。”老管家弱弱地问道。

  “不用,就一个车夫跟着就行了。”凌波从矮墙上跳了下来,“你看着我做什么,她不是要去道观吗?还不赶快去备车。”直接绕过管家朝外走去。殊不知这将是冯彩依的灾祸到。

  马车一路行驶的还算平稳的,可是走到很远的树林里,这是去道观的必经之路,此时已经接近未时了。在冯彩依靠车眯眼时,马突然间不听使唤,开始横冲直撞了起来,便忍着疼痛问道:“怎么回事?”

  “回夫人话,附近有股杀气。所以马有点不受控制。”车夫车紧缰绳,艰难地回答着。就在此时,一群黑衣人向马车袭来,冯彩依听到外面的风声不对便拉着小云趴着马车上,,而车夫此时边打边说道:“小云,快带夫人离开。我引开他们。”小云拉着冯彩依向着道观跑去,可是还是有人追了上来。

  正在勤政殿议事的凌寒,突然感觉不舒服,心里乱糟糟的。便对皇上说道:“师叔,身体不适先回去了。”没等皇上的下一句,就直接跑了出去,踏上自己的枣红马直奔自己的府邸,问道:“凌波,家中可出现什么事了?彩依,人呢?”

  “没有啊,夫人去道观了。”凌波疑惑道。

  “你赶紧去牵马跟我去一趟道观。”凌波虽然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但还是听从了将军的意思,牵马一路飞奔。“将军,是从官道走还是走小道。”

  “走小道。”两个人开始了一路狂奔,不过多久,就看到车夫被黑衣人缠着脱不开身,又问道:“阿尘,夫人呢?”凌波加入战斗,并问出夫人的下落。

  “夫人和小云朝哪边跑去了。”接着啊尘剑头一指,此时的凌寒一惊那边可是悬崖啊。立马不管这边直接去了,直到见到那抹白色身影,而另一边的粉色小身影在丛林中乱跑着边讲着:“姑爷,快去救小姐,小姐那边是悬崖。”

  凌寒也不再犹豫,直接从身后挑杀了,走到悬崖边上时,那个黑衣人直接将冯彩依向下推去而在此时,凌寒把黑衣人杀了后看见的是冯彩依已经掉了下去,她没有喊,可是见到凌寒直接跳下来的身影,眼角却流下了泪水。说道:“凌寒,你怎么可以这么傻,这里是悬崖,不是闹着玩的,你怎么可以跳下来。”就在此时,凌寒一把把冯彩依带到自己的怀里,看着怀里人笑着说道:“我另可自己死,你也不能有事。你是吾妻,你若离去,吾怎敢苟活于世。”

  冯彩依顿时忘了新婚夜他对那女子所说的话,一直哭着。而在此时,下降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凌寒把自己手中的剑插在了悬崖的峭壁上,两个人就这样悬挂着。对上面刚刚来的两个护卫说道,“去找根六十米的麻绳过来,快点。”

  两个人直接跑到其他地方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找来了,把绳子放了下来,由于凌寒一手握剑,另只手抱着冯彩依,没办法,冯彩依伸出自己的手把绳子绑在了两个人的腰上,而凌波和受了伤的啊尘也过来拉住绳子将两人拉了上来。一路上两人通程一字不提,只是静静地相偎在马上,突然,冯彩依的头顶上便传来了一句话,“彩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之后便和身后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府。

  两人一起漫步走向那开满梨花的山头上,看着夕阳快要落下了,倾斜地照在两人的身上,显得更加的温馨,迷人。

  不怕花开遇雨迟,

  怕是花开时节醉人酒。

  笑问客官爱那种,

  世人皆笑梨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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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踏花寻尽梨花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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