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醒来,胃灼烧般难受,昨夜狂欢的酒精此时发挥了威力。挣扎着起来,冰箱里除了几根过期的火腿肠外空空如也,算起来不知多少天没在家开火了。
挪到厨房,除了一棵干蔫的大白菜别无他物。饥不择食,扒掉外层的菜叶,将菜心剁碎,撒了点盐、醋、白糖,就那样吃将起来。两口清爽的菜心下肚,胃舒服了许多。一句话突然跳入脑海:百菜不如白菜好。顿时噎在了那里,我以为离开便意味着逐渐淡忘,可是,往事并不如烟,它就端坐在心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让人泪流满面。
3年前,在北方的小城,他总是牵着我的手去菜市场。那时刚毕业的我们囊中羞涩,大白菜是桌上最主要的菜肴。我不知道他的厨艺是何时练的,普普通通的大白菜,在他手上能变换出那么多花样:醋熘白菜、尖椒辣子白、凉拌菜心、海米白菜……还有暖心暖胃的白菜粥。他甚至学会了腌酸菜,北风呼号的冬季,他用酸菜做出好吃的蒸饺。出租屋里,火炉正旺,他在一边看我吃得额头冒汗,一脸的怜惜。
他总说:丫头,俗话说,百菜不如白菜好。这白菜的营养大着呢。我不懂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是饭来张口。也许是白菜真的有营养,也许是爱情的滋润,我的脸色一直是盈盈的红润,他说像三月的桃花。他说,只要我耐心等待,他一定给我整个春天。
可是,桃花是有季节的,白菜再有营养终归是白菜。我那时就是这样认为的。渐渐地,那百变菜肴不再馨香扑鼻,他的许诺也变得那般轻。我想,只怕自己等不到季节来临便萎谢了。
分手时,我说谢谢你的照顾。他的眼睛红了,掏出包里的菜谱:它再也派不上用场了。他说在打工的间隙就偷偷研究菜谱,只为让我吃得顺口些,他给不了我更好的生活,唯有更好的照顾。我忍住泪水转身,想:也许放手我们都有更好的选择吧。
此后,有了满目繁华,白菜一日日地远了。也遇见了几个人,是入得眼的。可是,他们只想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下厨。
忘了那棵白菜是什么时候买的,也忘了买它的初衷。我依然不会做饭,在吃腻了各式菜肴之后,开始怀念简单纯粹的白菜,偶尔也尝试自己来做,可怎么也不是当年的味道。最初,他有短信来,嘱我在上火时多吃些白菜。我忍住不回,他便没了消息,或许他的菜谱又派上用场了吧。
白菜心里有涩涩的味道,在这个形单影只的寂静的凌晨,请允许我让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允许我想念一个人,想念长痘痘时他温热的大手将洗净的菜叶敷在我脸上的感觉,想念感冒时那白菜根汤的味道……而爱情一旦错过,也只能靠怀念来暖心。
本文标题:爱情一旦错过,只能靠思念来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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