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前两天,兄弟也来了,他说:正好借开会之机来探望母亲。面对今年新冠疫情不时不定地此起彼发,因为医生的特殊职业和防控要求,他更须避开节日大假的人流高峰,随后的中秋节、国庆节也只能与弟媳待在其本地市区域。听了儿子的话,老母亲依然是笑嘻嘻地说:“我懂,我理解。”还反过来再三叮嘱:“你个人要注意保护好,要保重身体噢!”我跟到附和:“你们把自己的家和那边的老人照管好,妈妈有我日夜陪伴呢!”母亲马上又说:“你大姐姐照顾我很细心,你们就放心嘛!”看到妈妈被弟弟牵着在小区路上走着的高兴样子,我给他们拍了幸福的影像。
节休头两天,我又接连收到了大妹家、我先生和几个外甥快递寄来的月饼、牛奶等。大妹的婆婆公公都九十多岁了,儿媳妇将要生产;我家先生还在新疆农田忙着种业技术服务,年轻人更不用说,他们都因远在外地、外省市工作、生活,都要顾及疫情防范的要求,不便来成都看望我们。
知道这个中秋节至亲们都不能来同我和母亲度过,我内心很淡定,其实也是习以为常了。我小时候生活在新疆的兵团农场,周围大人们来自天南地北各个省市城乡,我成长的年代正值文化大革命,突出政治斗争,忽视传统习俗,可能再加物质匮乏,印象中就没有怎么过过中秋节。改革开放后我大学毕业结婚成家有了孩子,父母与弟妹们迁回祖籍四川,相距几千公里,我几乎也没有跟父母和弟妹们一起过过中秋。倒是记得在儿女未成年的那二十年里,自己这个小家年年都正儿八经地过过中秋。有小院的头几年,公公住在我家,我与先生会先烧一大桌菜,爷爷和三个儿子儿媳、四个孙儿三代人团圆欢聚一场,然后在小院里摆张小桌,中间放上一大圆盘各式各样、各种馅料的月饼,四周再放几盘苹果、梨子、葡萄、西瓜、哈密瓜等,大家围坐一团,看着塞外边疆上空那无遮无掩的明月,给孩子们讲着月亮的典故,还会放上一大盆水,看他们数着天上星星,捞着水中月亮,听他们争辩着、吵闹着……那几年中秋节应该是过得最像样、最传统、相对来说也是最圆满的了。后来公公去世了,孩子远赴内地上学了,我们家缺这个人、少那个人的,没有几个中秋节人能聚齐了,谁能回家就跟谁过,所谓过也就是无论几人,中秋那晚不一定要大宴,但还是要在茶几上摆些月饼、水果来吃,晚上常是去多浪河边赏月,到家站在窗前也能看一阵。再就是一定会与在外的至亲们挨个通个电话,互致节日的问候。
本文标题:月圆人不圆,我们不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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