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铭刻在我心上的印记

2023-07-27 22:14:01

我的母亲——铭刻在我心上的印记

我母亲生于1963年,从小就扎根于黄土高原里的一个贫困山区。常听母亲叙说,我的外公娶了两个老婆,我外公的第一任老婆,我母亲尊称她为“大妈”,我的外婆母亲都叫“小妈”。妈妈说:“大妈大我爹16岁,生了4个女儿便不再能生育了,爹为了传宗接代,又找了我小妈,小妈小你外公16岁。还说:“这时大妈和我爹处于离人不离家的状态。”大家一起生活,家里经常吵闹的鸡犬不宁。听我母亲说,他们那时的生活状态就像宫廷剧一样,我大外婆在我外婆怀我母亲的时候,准备将我外婆打流产,还好我母亲得以幸存。大外婆脾气不好,总是因为一点生活中的琐事便追打母亲,我母亲只好一边跑,一边躲。 不幸的是,在我母亲8岁时那年,那时舅舅刚满3岁,我外公因支气管炎病重骤然与世长辞,一个月内,我外婆因脑溢血也离开了人世。这如晴天霹雳,母亲从此没有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赡养大外婆和抚养舅舅的重任就落在了母亲的肩上。从此,母亲便过上了失去双亲的孤儿生活。母亲说:“为了不被饿死,我一边背着你舅舅,一边只能去摘红子、挖野麻根,在别人收过庄稼后的地里去捡漏。”捡到一些粮食——稻谷、黄豆、玉米、马铃薯。要准备回家了,天已经黑了,像涂上了一层墨,回家的路都隐隐约约的,得先将舅舅背去放在目光所及之处的安全的坡上,再去背粮食。就这样,艰难地维持着这个家的生计。那时,吃了靠这种粮食来源续命,还有国家的救济粮、救济钱(姐弟俩人每个月有18斤米,5元钱)生存。在那个年代,一斤食盐1角7分,一斤煤油(用来照明)4角,一尺棉布4.6元,5尺可以做一件冬夏皆穿的衣裳,冬季冷了只能烧火取暖。也没有替换的衣服。一到冬天,手、脚、嘴就都长满了冻疮。

就这样生活到12岁,母亲便可以去做农活换粮食了。分粮食也是按劳力不同划分的,可以耘田耕土的可以得12分,有劳力的妇女可以得8分,14-15岁年纪的可以得5分,我母亲每天可以得3分,而我舅舅这种小孩没有劳动力则不收。这时也还是有救济粮的。年底粮食领的最多的可以领四五十斤稻米。



1978年,母亲 15岁时。这时农民可以开荒,自产自食。从此,母亲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那时,地里的菜只有两种:青菜、萝卜菜。也可以种小麦做麦粥、麦饼,那时没有食用油,没有任何调料卖。母亲说:“这也是我现在不会做美食的原因,似乎小时候的生活习惯已根深蒂固。”原来母亲不会做汤圆、包子……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困惑我这么久的原因竟然是那刻在母亲骨子里的童年记忆。

1981年,我母亲18岁,媒妁之言,母亲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择了父亲,母亲看中父亲的谦虚,母亲从小没有父母教养和担心,于是选择了初中毕业的父亲。父亲儒雅,识大体。“结婚之前,你父亲就会主动来帮我做农活,还会替我出头,什么都为我承担。”婚后也没有变,舅舅长大后,给舅舅找了老婆,便放手了。

1983年初,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范围内全面推广。人们的生活水平又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人生是没有一帆风顺的。在母亲50几岁的漫漫长河里,我舅舅与舅妈离婚,舅舅留下四个孩子不辞而别,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小姑因为意外去世,三姑、四姑相继因为胃癌去世,我母亲接连失去了3个妹妹。没过几年,我姨父因脑溢血、姨母因为直肠癌相隔一年去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母亲的干妈患癌去世,今年,母亲的干爸也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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