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有一群小朋友,
他们拥有同一个名字——骨肿瘤患者。
这种病普遍发生于20岁以下的青少年或儿童,发病率约为百万分之三。
百万分之三,是什么概念呢?
“小小数学家”杜可萌算过,
相当于连续抛22次硬币,都是正面。
而他们,都是没被命运眷顾的百万分之三。
他们都体会过从”完整“到”不完整“的过程。
锯开身体某个部位,取出骨头,切掉肿瘤,再放回去。
他们的左腔静脉会埋上一根管子,
不同名称的化学药物会通过那根细细的输液管来帮助他们延长生命。
但病房里的故事从来不是童话。
只有少数人幸运的走出了那道生死门,
有的已如烟花绚烂,消逝在永夜;
而多数人的故事还没有结局——
人间世 第二季
壹|蔡炫安骨肿瘤患者 11岁
安仔原住在南宁制革厂生活区,
1年前某天夜里他坐起来说自己手痛,
到医院就医时,癌细胞迅猛,发现太晚,
不得已截去了左臂。
他是个男子汉,整个过程他很少哭。
他照样任性,不爱吃青菜,和妈妈互怼;
生病前,他最爱打篮球、滑滑板,
生病后,他偏爱打游戏,吃零食,
疾病也让他的身体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以前的安仔
他变得很少出门,偶尔一次出门,
他都要花好长时间,把袖子捏出点形状。
出门后,他都会走到妈妈的右边,遮掩下自己消失的左手。
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健康的人。
后来他去假肢厂,装了个美容手。
装前,他关心以后的自己能不能背上书包,
装后,他开心得做了个”招财猫“的招牌动作。
“熊孩子”安仔早就做好了以后要跟着假肢过一辈子的打算,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肿瘤已经转移到了肺部。
他生命的倒计时开始了,
他总觉得自己刚刚才出院回家,和病友发短信,让他们把自己藏着的 “大富翁游戏”拿去玩。
马上,就又重新躺在了冷冰冰的病床上,
身上插满了管子,肺里的空气怎么都排不干净,
他那天当着主治医师和爸爸妈妈的面,崩溃的大哭,
他怨恨为什么今年过年都没能好好过,
他想他的同学,他很在意自己的功课,
他说一定会有什么一步登天的办法。
而这个时候爸爸总坚强地站在一旁不吭声,
却在他背后掩面哭泣,
妈妈在他睡着时拿起手机,照片、视频拍个不停。
妈妈一定是想多留点光影,才能让她在后半辈子多想念他一点。
那晚病房里,安仔问妈妈自己顶不住了该怎么办,可他也承诺长大会照顾母亲。
那晚病房里,久久回荡着他哽咽的歌声。
最后,一家人决定换种方式延续安仔的生命——捐献眼角膜。
一个三岁时被开水烫伤的小男孩等这个等了四年,
在安仔离开后,重见了光明。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安仔常常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一定认为自己很不走运,
“游戏里面人有很多命,输了重来就好了,不像他自己,只有一条命。”
可又善良勇敢的把自己最后一点运气留在了这人间世。
贰|王思蓉骨肿瘤患者 14岁
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在江苏如皋,
而她的爸爸妈妈在江苏横扇一家厂里熨羊毛衫,
逢年过节才回一趟家,
之前思蓉总和妈妈怄气:
“妈妈,为什么你不在家里。为什么开家长会没有一个人去。”
妈妈抹着泪说,因为要挣钱。
可如今看来,钱也没那么重要了。
思蓉把因为骨头瘤引起的身体疼痛,都宣泄在了妈妈身上。
“妈妈,我为什么生病,都怪你,自己不亲自带我,把我搞成这样。”
这个敏感,缺乏安全感,又爱美的女孩,在治疗过程中,
坚定地表示如果截肢的话还不如申请安乐死。
她会去门外偷听,医生和妈妈是不是背着她讨论什么大秘密。
母亲、医生拗不过她,最后决定把她的股骨拿出来切除肿瘤,然后再放回去。
医生也爽快答应了她“美容缝合”的要求,
只是手术难度有多大,思蓉流了多少血,
从这满地的纱布可见一斑。
因为女儿得病陷入自责、懊悔的妈妈在女儿面前向来乐观,
她和女儿约定好了,今天怎么的都不能哭,
可谁知道,女儿被推出手术室的那刻,却泣不成声。
而对思蓉而言,生病换来了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
换来了一次又一次向她撒娇的机会,她活泼开朗了不少。
比安仔幸运,2019年除夕她和一家人过了个热热热闹闹的好年,
爸爸还专门给她定制了专车。
妈妈买了三张机票,一家三口去厦门看了大海。
这三张要烫一万三千件羊毛衫才能赚回来的机票,是妈妈迟来的礼物。
沙滩边,坐在轮椅上的蓉蓉,就算全副武装,我们也能看得出她眉眼弯弯。
后来她陪着爸爸妈妈做工时,嘴里咕哝着:
“假的总比坏的好吧,假的它又不会长了……”
思蓉最后有没有病变到得截肢,装假腿,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只知道,她的名字在纪录片末尾也被框了个小框
名字加黑方框,也叫示亡号,标明此人已逝
好在,人间世一直会有她甜甜的笑脸。
叁|杜可萌 恶性骨瘤患者 13岁
开头就提到过的这个女孩,是这一集纪录片的旁白。
她用一口软糯稚嫩的家乡口音平静地讲述了这个科室里发生的故事。
她化疗掉光了头发,却越透出种眉清目秀。
她乐观到镜头里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
“你先把手举起来,举到头顶,再突然张开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
片子里不乏她讲给大人和小孩听的人生道理:
“也许,只有分别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个孩子。”
可是,当她化疗快要结束,被发现肿瘤转移到了肺部时,
她这个乐观使者,也会难过到想要卸下面具。
但只难过了5天,就马上重振旗鼓。
微博:杜可萌/公众号:炒鸡可爱的萌
如今她还在这人间世与病魔抗争,也依旧没放弃变美。
……
而这就是《人间世 第二季》,
两年时间,9个摄制组,50个人,陪着200多个拍摄对象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经历了他们生命当中的重大时刻。
好多人说,第二季变了,变得花哨,变得迎合观众。
穿插患者梦境的mv,却少了很多科学深度的知识性内容,搞得这个严肃题材不那么严肃。
也会有人反驳,这是摄制组对孩子人文的关怀,
是他们窥探了患者及家人的痛苦,也就想帮孩子们实现一点点梦想的良苦用心。
都对。各有各的道理。
而观众打高分的原因从来不在于它究竟是怎样的形式。
而在于它有多好哭。
眼泪是真的。不是吗?
那种对生命的感动、难过、心疼、悲痛、敬畏如潮水般裹挟着我们,里面的人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们的泪腺。
你知道的是一个9岁女孩故作镇定的说:
“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办法。”
可你不知道的是,
她小小年纪是经历了多少生死场面才换得此刻的成熟与豁达。
你听到的是一个患者母亲劝慰另一个啜泣的患者母亲,“可别让小孩看到。”
可你不知道的是,每位表面乐观、坚强的母亲在很多个夜晚把眼泪流干,希望这漆黑之夜快快过去,也希望明天的太阳能晚点升起。
可就算是这样,
你依旧能体会得到他们在百般折磨下平凡的诗意生活。
也正如海报里的那两行字:
生命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我们也从未像此刻这样因为自己能张开双手自由奔跑而感到莫大的幸运。
而如果2019年只可以选一个愿望,
那我希望大家都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为乐观的孩子们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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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首集飙到9.5,出一集夸一集的国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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