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世相的第826篇文章
先跟你们讲件很好玩的事,同事林小四忽然有一天拉着我说:
老板,韩寒真的和你一样,也有了30多岁的样子了啊。
原因是她一直期待看韩寒今年的新电影,《飞驰人生》。
结果在看各种宣传片时,发现韩寒确实已经不是少年了。
而且印象里,韩寒是一个很爱表达的人,但近几年他在公众场合好像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其实别说韩寒了,很多20出头的人,也常有一种“人近中年”的感觉:
老了,没有锋芒了,沉默不爱表达了。更别说那些想做还没做成的事了。
觉得自己变成无聊的大人。
但是我总觉得不至于此。
我昨天看《飞驰人生》点映时,发现片子还挺燃。
男主是个 5 年没参加过比赛的赛车手,人到中年,拼尽全力,想要重回赛场。
年轻一代上来,但他不服输,不服老,相信“只有一个人对自己失去信心时,他才是真的过时了”。
看着韩寒把自己热爱的赛车拍成了电影,和人到中年的他借电影主人公发出的感慨,这两年困惑大家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成年人啊,无论他俗气、没锋芒,还是沉默,少年时内心坚持的,热爱的事,除非你实现了,否则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放下。
而且,没放下,就有可能实现;实现了,则会一直燃烧。
一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有一种中年感,明明很年轻,但整个人会显出一种疲态——
好像没什么可提起精神的事。
也羞于说壮志雄心,觉得这四个字,就是个笑话。
年轻人是怎么开始,一步步步入中年的呢?
相信长大不就是个慢慢受捶的过程。
相信大多数人成年后的样子,就是流于俗气,失去锋芒,变得沉默,曾经的梦想也都放下了。
在大家眼里,韩寒就是这么变老的。
1、成年人俗气的一个表现,就是对待金钱的态度:文青变商人。
韩寒曾凭爱好赚钱。
读到高一,高调退学,意气风发说:“我可以用稿费养活自己”。
这是榜样。
后来他发文说,“退学本身是件失败的事情。因为你不能胜任那一项挑战,只能退出来。”
不仅如此,在第一部电影《后会无期》上映时,赚到 6 亿票房的他说:
“我觉得很多优秀的创作者,其实从他诞生的第一秒,就应该是商人。”
很多人眼里,这样的韩寒,俗了。
2、成年人失去锋芒的表现,就是否定以前那个怼天怼地、锋芒毕露、有话直说的自己。
曾经的韩寒怼天怼地:
以前有人质疑他退学之后没有生活积淀能怎么写小说——
他回怼:我似乎还听出来,你的生活积淀还没我的厚。
前段时间上《晓说》,他又承认:
17 岁时自己说的话,36 岁自己推翻。
3、成年人沉寂下去的表现,是更多时候我们听不到他说话了。
曾经的韩寒是意见领袖一样的存在。当时的各种社会热点事件,很多人都是等着看韩寒文章的。
后来他毫不客气地说自己以前的文章:
“我想恐怕大部分的人是通过阅读我的文章来发泄积怨的。我的博客可以说是一个公共厕所一样的存在。有些人匆匆忙忙地冲进来,完事后松一口气。”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就渐渐停止了发声。
确实是,很多理想闪光的人,成年后渐渐务实了;很多言辞犀利、意气风发的人,成年后渐渐沉默了……
包括我自己也是,有两个月没看朋友圈也没发朋友圈了。
等于完全关掉了朋友圈,发现省了很多时间的同时,也没有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渐渐地,在别人眼里就是——
俗气了、失去锋芒了、沉寂了。
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都觉得“成年”就是这么个扫兴的过程——
它意味着变老,无奈,妥协,沉默,不易,责任……意味着失去少年心性和热血。
我这两天听阿信演唱,韩寒作词的《一半人生》,前半部分,有成年后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也确实有些无力。
努力认真,却没活成自己真正想要的样子。
读者@朵朵跟我说过,她第一次体会到成年人的世界,是看到父亲生病的账单时——
突发脑血栓,抢救了一个多月,一天一万,一共 33 万。
又懵又震惊。
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钱?借钱?贷款?拿什么还?还多久?
还没想到自己要活成什么样,就开始承担起父亲的生活。
借钱后,朵朵做了很多兼职。微商、卖水果、冬天卖雪地靴,夏天卖洗发水、美瞳,每月还 8000 借款。
去年流行了一年“成年人的崩溃是默默无声的”,但只有经历过的人自己知道: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
而且也崩溃不了多久,因为前面有更长的路。
甚至我们还没彻底搞清楚“我是谁”,就被生活推着往前走。
之前和一个朋友聊天,他说很羡慕自己孩子:今天说想当科学家,明天就改宇航员了。
这也是他小时候曾说过的话。
然后他家小孩儿问他有什么梦想,他想了半天,就憋出一个答案:
“我想涨工资。”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全忘了。
人到成年后,渐渐成了更多人的依靠,是丈夫/妻子,父母、儿女……唯独没有了自己。
哪还有什么特立独行和犀利言辞?
三
只是,说了那么多成年人的恐惧世界,它的好处却常被人忽略——
被生活重压,替别人承担,也意味这更大的能力。
那些糟心的事,有一半已经对付过了,另一半我们总能想到办法面对。
比如《飞驰人生》中,男主虽然已经沉寂了五年,听儿子说同学的爸爸想找自己单挑,还是底气十足:“走,灭他爸去。”
真正的成年虽然有酸,有苦,但它还意味着:
我们敢打自己脸,敢承认自己曾经的幼稚。可以推翻过去的自己,不用把自己禁锢在曾经定下的规则里。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关注自己真正想做什么事了。
作为赛车手的韩寒,有过很多次比赛翻车、赛车老旧失修无法启动、被观众群嘲等种种经历。
但他依旧觉得:
“赛车最后一圈车坏了,领先了两天,最后一圈车坏了、爆胎了,这太多了,当然谁都不高兴。
但你要把这不高兴挂在脸上一年多,就是证明你就仅限于此了。”
第三部《飞驰人生》,既有前两部电影《后会无期》《乘风破浪》式的金句——
只有一个人对自己失去信心,他才是真的过时了。
也有像样的赛车戏——
——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回到了最年轻气盛时想象中的样子。
其实,成长本质上就是一个人逐渐失去最初自我、更替为新的自我的过程。
它最重要的是,在失去自我同时,渐渐发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
四
每一个心有不甘的成年人,虽已经走上了平凡之路,但心底里还是无法真正接受平凡。
内心还有一个无法到达,却一直想抵达的主场。
而这件事,总有一个时间,你会忽然想起,然后泪流满面,最后抓住去实现。
读者@梦不醒的梦,说自己高考时所有志愿都只填法学专业,一心想做律师。
但是考上了之后就和同学吃喝玩乐。
她快 30 时,有天夜里醒了,问了自己一句:你还记得你的梦想吗?忽然泪流满面。
这不是矫情的话,而是到了某个年龄,你就会心里一惊:难道我就这样了吗?
于是她快速从事业单位离职,进入企业,同时拿起了丢掉很久的法律书。
工作太忙,第一年失败,第二年失败……咬牙坚持第三年,2019 年 11 月 22 日,刷开司法部网站进入成绩查询通道,看到成绩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荒废的 11 年终于交上了一份答卷。
同时,我也知道很多人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抵达自己的主场的。
另一个读者@香瓜哥,我曾写过他的故事,一直和他保有联系,最近他跟我说:
开始和朋友拍视频了。
他今年 31 , 27 岁前,还在甘肃老家种香瓜。
看多了罗永浩这些人的故事,觉得 27、28 岁来北京也有很多机会。
来了北京后,在商城卖爆米花。后来做电商,围巾面膜都卖过……
他曾经回去过一次老家,只是半年后又回来了,然后坚持至今。他跟我说了句印象深刻的话:
韩寒的《独唱团》里有幅漫画,刚开始以为是个超人,飞天入地,结果镜头不断缩小,超人其实是只苍蝇。
再缩小,苍蝇就在玻璃瓶里装着。再缩小,瓶子在垃圾站的墙上。再远一点,这个垃圾站就在城市的边缘。
这个漫画一直在我脑子里——
我是不是也是瓶子里面的苍蝇,老觉得前途光明,但嘭一下撞上了,结果发现自己就在瓶子里?
只是我才 31 岁,我宁愿相信:人只是暂时看起来是苍蝇,或许最后会长出强壮的翅膀,或许最后会变成凤凰。
五
其实,人生路走了三分之一,我们需要一个结局,对以前叛逆的、充满期待的自己,有所交代。
我们变得或温和,或务实,或沉默,但最终埋在心底,也终将会有结果的,是年少时就坚持的梦,和付出的热情。
这是我们唯一不变且真正定义我们的事。
要知道,少年梦想和热爱这个东西,对成年后的我们来说,虽久远且飘渺。
但除非你实现了,否则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放下。
而且这未竟的事,只要还没有实现,一点火苗,一个契机,就能重新燃起来。
我希望你:
燃起来。
且有所得。
图片来源:《晓说》《飞驰人生》
晚祷时刻:
“总有一天,把心愿完成,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张国荣
愿你:
不被年龄裹挟,
每个年龄,都有自己锋芒↓
本文标题:36岁的韩寒还很燃。只有对自己失去信心时,你才真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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