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养这些小动物,一是因为孩子喜欢,二是可以让他观察这些小动物的衣食住行而积累写作文的题材。记得那几条红螯虾,生命力强,可以在陆地上爬行。有时候它们从盆子里爬出来,用强壮的前爪撑地,在客厅肆无忌惮地爬行着。当要把它们捉回盆子时,它们就挥舞着大锯子吓唬人,这真的能夹伤人的。有一次,格儿就因为去抓它们而被夹得哇哇大哭,手指也被划出了血。我一怒之下,把它们全部扔到小区楼下的喷水池里。后来,格儿一想起他的红螯虾,很后悔在我扔掉它们时没阻拦。他说:妈妈,红螯虾伤人也是为了自保。比起那些很容易死的虾,它们真了不起,生命力太强了!为此,他写了一篇关于红螯虾的习作,还挺有可读性的。 伺候这些宝贝们,既需要精力又需要时间,很累人的。但为了孩子,不得不好好地养着它们。当孩子进入初中时,这些小东西或被送人或被放生,一个都不留。送走了它们,我莫名松了一口气。自此,我家不再养小动物。
没想到,姜儿竟给我送来了九条小小的、自家鱼儿生育出来的小鱼儿,还有一包饲料。我不想养这玩意儿,她说:这种鱼最容易养,忘记喂食也没关系的。我负责鱼料,你就养着玩呗。我瞪了她一眼,这增添麻烦的活儿,也叫玩?她嘻嘻一笑,主动拿出我插鲜花的小玻璃瓶,装上清水,倒入她的鱼儿。小小的鱼儿在瓶子里快活地游来游去。看,有趣吧。养养就变大了。她像骗小孩子似的,把她的鱼儿留在了我家。
从此,我多了一项任务,喂鱼、换水。其实,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我就是不喜欢做。刚搬家那时,老苏曾经说要请师傅做个大鱼缸,养一些鱼,被我用N条理由说服了,从此不再提此事。他看着我给鱼换水,有时会嘲弄几句,大概他想起了若干年前流产的那缸鱼吧。
有时给鱼换水后,我会放一点鱼料给它们吃。鱼料不小,鱼儿太小,所以它们总是吞吞吐吐好几次还是吃不下。姜儿曾叫我把鱼料碾碎再喂鱼,我没有这样做,因为鱼料泡水之后会变软,它们可以吃下去的。看它们争先恐后吃食的样子,觉得蛮有趣的。无论是人或动物,都离不开一个吃,这是一种本能。
真有意思,我竟像格儿小时候观察动物的样子,留意起这几条小小的鱼儿。它们几乎没有休息,总是在狭小的空间里游来游去,乐此不疲。据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所以鱼总是生活在崭新的时空中,总是好奇的,总是快乐的。眼前快活游动的小鱼儿令我相信,忘掉过去的喜怒哀乐,让头脑简简单单,对未来的事情充满憧憬,会是快乐的人。
从当初被迫养鱼儿,到欣喜地接受,我发现,鱼儿长大了,玻璃瓶变得有点小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可以分几条鱼儿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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