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像唱戏一样,看的人多,唱得也有劲。Z大妈冲进屋子,一手拿一把菜刀,一手拿一块砧板子,伴随着刀子砍在砧板上的剁剁声,Z大妈又提高了声音分贝:哪个黑心烂肝的,偷吃了我的鸡,全家人拉稀。拉稀没有救,阎王是你的老舅……东一句西一句,直骂到嗓子嘶哑。
老Z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一脸怒气地训斥老婆:鸡丢了不就算了,也不怕丢人现眼。
鸡丢了算了?我丢人现眼?你说得轻巧,一只鸡十几块钱啦!又是一只生蛋的鸡,以后家里买洋火、洋油、洋碱,哪里弄钱?你屁股里会生蛋吗?老Z把心里的火气一股脑儿撒到男人身上。
你呀,你呀,哎——老Z的男人一屁股坐在门前的石坎上,哆嗦着双手摸出旱烟袋。
F大妈腰里系着围腰,手里还拿着锅铲,走上前,问道:她大妈,谁偷了你的鸡呀?该不是黄鼠狼拖走了吧?你这样骂也不是事呀。
谁偷走了我的鸡谁心里有数。说着,骂着,那眼神瞟着F大妈。
你望着我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偷了你的鸡?F大妈有些激动,脸涨得通红。
做贼心虚。砍头的,不要脸的,偷吃了老娘的鸡,断子绝孙啦——Z大妈又大骂起来,而且越发骂得起劲。
老Z,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你要指桑骂槐怀疑我,我跟你没完。F大妈几步冲到老Z面前,锅铲晃了几下。
怎么,不是你偷的,你撑什么能?我又没有提你的名字,你充什么人物头?老Z的矛头直接指向了F大妈,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这个F大妈,前些时候,曾经顺手从Z的菜园里摘了一条生黄瓜吃,被F看见,两人还为此拌了口角。
F大妈的男人挤进人群,一边推搡着自己的老婆,一边愤愤地喊道:回家。跟这种人闹不值得。
我是什么人?我在你家神仙台上拉屎拉尿来着?老Z这下更来气了,冲着F大妈的男人不依不饶。
说话嘴里放干净点。F心里火气直往上窜,要不是男人拉着,手里的锅铲恐怕不会吃素,战火升级几乎在所难免。
大家不要吵了,快回家烧饭,吃了饭全体社员都去修堰塘。队长闻讯赶来,吆喝着劝架,解围,又转身对着Z说:鸡丢了再找找,说不定真是黄鼠狼拖走了呢。
清晨,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傍晚,Z的男人山上砍柴,无意中发现一撮鸡毛,还有半个鸡头。男人把鸡毛连同半个鸡头带回家交给老婆。Z仔细辨认,这鸡毛就是她家那只生蛋的花母鸡。Z自知理亏。男人指着Z的鼻子:你呀你呀,你干脆到山上去把黄鼠狼痛痛快快地骂一顿吧。
骂你个逑。Z仍然心疼她那只老母鸡。
本文标题:骂架老Z把心里的火气一股脑儿撒到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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