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发财了,猎枪哥?——诶,猎枪哥,你在哪里割的草哦,这么嫩?土牛听见猎枪在和他开玩笑,便停止吹口哨,笑眯眯地说,今天去百德赶场,看见肉摊上猪肉降价了,所以买了一斤,回家打打牙祭——要不,猎枪哥,今晚你就别在自家干饭了,来我家,哥俩整两口,你看要得不?
好嘛,我把那刺梨酒提起来,你那一瓶酒不够整。猎枪见土牛这么热情地邀请他,他也爽快地答应了。
那你赶紧把草背回去,马上来,别让我等久了。土牛看了一眼猎枪背的草,示意猎枪快去快来。
猎枪背着草,朝家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辉,在苞谷叶子上徘徊,傍晚的微风,送走了一天的炎热。
这座山村,在阳光下的普照下,宁静,祥和。
其实,土牛,他是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的。遗憾的是,我只知道他姓刘,叫刘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在我的印象中,从我知事起,村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叫他土牛,我曾经一直以为他姓土呢。
土牛出生于六七十年代,是莲花村土生土长的人。50来岁,身高1米65左右。头发乌黑,像刺,植根于土牛椭圆的老壳顶上。眼睛不大,略显呆滞;脸皮粗糙,像松树皮;手臂粗壮,腰圆体阔,坚实有力,一看,就是干蛮活路的料子。
扶贫之前,土牛家庭贫穷。父母憨厚本分,在咱村从不和左邻右舍吵嘴,也从不惹祸,土牛大概是继承了他父母的遗传,也是一个憨厚本分的人。
一幢茅草屋,家徒四壁,仅容得下土牛一家三口。后来,土牛长大成人后,经人贩子介绍,与来路不明的小花草草地结了婚。小花比土牛还土,早上起床不洗脸,路遇别人不招呼,每天除了干活和吃饭,从不和左邻右舍来往。
土牛和小花结婚一年有余,生下一子,取名富贵。这名字是土牛自己取的,他希望儿子这一辈能过上富贵的生活,因为他穷怕了。
光阴荏苒,时过境迁。富贵在这贫穷家庭环境的养育下,已经长到七岁了。在村里人的眼里,富贵长得乖巧,也较懂事,爱喊人,逢人便叫叔叔阿姨,叫得村里人心里甜甜的。大家都说,这儿子要比土牛聪明得多,以后可能有出息。
厌政,你在看榔子②书呢?厌政听到叫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土牛的妈妈在叫他。
我在看语文书,星期一老师要求要背。老人家,请坐。厌政说完,随手端来一条凳子,示意土牛的妈妈坐下,去屋里倒来半杯水,毕恭毕敬地端给土牛的妈妈。
土牛的妈妈端着水杯,呷了一口,两眼凝视着厌政说:厌政不愧是读书人,这么懂礼貌,要是我家那孙子以后像你一样有出息,就好了。
厌政听到老人家这样赞美他,便仔细地端详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她脸上皱纹深深浅浅,像干瘪的田地上裂开的一道道丝缝,两眼却炯炯有神;老人身上,一件衬衫,补丁满满;膝盖处,被缝上一块厚厚的胶皮;一双解放鞋,磨破了底,却被换上轮胎皮。
本文标题:阳光普照下的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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