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72年的秋天,我刚好五岁,家里用人盖房子,那时候没有建筑队,都是生产队帮着你找人盖,我还没有上学,忘记是哪一天了,跟着高中毕业在家的叔伯二哥去汶河林场耍,那时的林场属于县林业局,是集体企业,大娘家和本家的两个姐姐就在林场干临时工,林场有树林,有果园,果园是不让进的,隔着箔帐子姐姐递给我一个苹果,苹果很大,闻着好香,喜欢的不得了,舍不得吃,就拿着跟二哥高兴地回家了。
晚上家里喝上梁酒,桌上的肉菜,可待把我馋煞了,因为小,因为馋,因为父母的娇惯,家里来客人总要着上桌,这次也不例外,上桌吃了个差不多,父亲就撵我了,"好了,差不多了,快出去耍起吧,该笑话你了",好,我便起身往屋外走,刚走出屋门口,突然想起来,白天拿回来的苹果放在酒桌上忘记拿了,便跑回去拿苹果,跑得太快,被当板凳坐着喝酒的檩杆子绊倒,嘴角正好磕在了那八仙桌角上,当时就磕豁了,鲜血直流,这还得了,大人们赶紧放下筷子,酒盅,父亲和一个王姓大爷借来队里仅有的两辆脚拉车子戴我去了程家庄医院,医生给我进行了缝合包扎,好疼!整个嘴几乎都给包起来了,只留下了指头大的一个缝吃饭。拿了药,父亲一再问医生,孩子的嘴能长好吧,医生也许是安慰父亲,孩子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没问题。父亲这才抱起我,用衣袖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戴着我回了家。回家后一个多月的日子,我便用茶壶吃饭,喝点黏粥,偶尔也泡点桃酥,饼干,即便这样,还一直惦记着我的苹果,大人也都没舍得吃,最后都留烂了。嘴好了,不细看也看不出来,全家人一块石头也都落了地。
这次磕伤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能吃上以往过年都很少吃到的桃酥和饼干,忧的是,如大人所说,真若成了豁唇子可真是找不到好媳妇了。
难忘那个红红的苹果,酒桌上馋的我直流斜涎的饭菜,桃酥,饼干,磕得快要豁的嘴唇,我那王姓大爷,我的父亲……
本文标题:红苹果闻着好香,喜欢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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