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秋虫唧唧。漫长的玉米收获开始了,野菊花、洋山药花绽开正艳,彩色的稻草人立在谷子、高粱田中,这时的田野里,灰喜鹊、野鸽子和麻雀成群的飞起落下,漫散的在田间地头歇脚,捡食那些落下来不及收起的粮食。庄稼地早已成了我们的“战场”,手握着各自五花八门的“武器”,乐此不疲的追逐着,玉米被撞的东倒西歪,随着身后就传来一阵怒骂声......知道天色渐暗,奶奶们紧跟着喊到了地头,看着张张小猫脸,还有袒露的身上被玉米叶子划出来的血印子,耳朵自然是奶奶最顺手的提梁,各家的“祸害”被揪着耳朵,歪着头,打着屁股,依里歪斜地回了家。当然,串成串的蚂蚱、玉米叶子包着的蝈蝈、掏田鼠窝收来的一兜花生豆、拿在手里的鹌鹑蛋都是我们的战利品。喧闹了一天的田野终于恢复了宁静,不知是谁丢的风车被挂在地头的树上,在风中恣意地转着,夕阳映衬着秋天肃穆的田野,犹如一幅油墨画。 村庄,就在画的那一端,家,弥漫在烟火气里。炊烟穿过树梢向远方蔓延而去。
那时,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虫唧蛙鸣不时传进耳畔,鸡鸣犬吠夹带着牛马的嘶叫,村庄安静了下来,我早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睁不开眼了......
回想起来,儿时的我们,总是随意挥霍着大自然的慈爱,这些在记忆中难以泯灭的片段,现在只剩下美好的回忆了。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社会发生了重大的变革,破旧的建筑逐渐被拔地而起的高楼替代,抬起头常被这些高大的建筑遮住了天际,上学路上满是汽车卷起来的飞尘,城市里到处热火朝天,噪声、尘土把安静的小城遮住了。那一年,我进了县一中,学校的教学楼、宿舍楼都是新建的,学校里的绿树虽有且只是有罢了,盛夏的炎炎烈日照射在没有遮拦的水泥地上,走在路上如同踩在了发烫的铁板上,偶有一丝风,空气中依旧弥散着尘埃的味道。躺在床上,不时会想念着家乡的清冽井水和院里大槐树的浓荫。
高考结束之后,我又回到家里,想起童年时候的趣事,便和发小又一次来到河边。站在河岸上,河水只剩下一条小沟在河底流淌,有黄有黑泛着白沫,小河早已全然不是记忆中清澈透亮的模样了,河道里遍是半腐的蔬菜叶子和一些看不出原貌的垃圾污物,河水被淤塞着、散发着莫名的味道......我看着河水,一时间,我讷然了。
不远处的树林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树桩子,鸟儿早已不见了踪影。晚上走出家门,只能看到远处工地上射出的灯光,天上也看不见星星了,黑黢黢、雾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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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这几年连个灰喜鹊都看不见了......
初秋,我去了南方的一所农林大学学习。初次来到南方的城市,就心生一种欢喜,或许是闻到了小时候与家里的槐树一样的清香味道,又或是这里到处是满眼的苍翠感染了我。每逢周末,我都会去河边、湖边、山上尽情地游玩,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记忆里。那几年,我真的融入了这座城市,城市周边的风景已经被我看透了,我找到了过去梦中的许多奇异风景,我常常沉醉于大自然的无限魅力,我也感动着大自然的赐予。或许正是这段求学的经历,让我坚定了投身于守护大自然生态保护的事业。
大学毕业后,我考取了自然资源规划局,有幸加入了守护大自然的队伍。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与生态环境保护局一起进行了多次的环境执法,我痛恨那些破坏自然生态环境的工厂主,我力倡修补改善大自然生态。在那段时间里,我与自然为伴,与生态相扶,根植山清水秀、蓝天白云。每当我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站在窗边,脸旁有清风拂过,远处有小河迤逦而去,两岸草木葱茏,落眼处楼下草绿花红,亭台楼阁淹没在绿树中,不时听闻鸟鸣啾啾,这一框景色总能消解我大半的疲惫......
本文标题:大自然、故乡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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