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不是没有空闲,是想留着正月里头再剃,也想图个“从头开始",大吉大利。但一场不期的严重疫情如意算盘被打翻了,封城之后,理发就成了奢望。
愈是怕再长长,头发胡子愈是像春天的韭菜,不肯停歇地疯长。用绳子一捆吧,那么就退回到了大清时代。而我更不会以浓髯长发去追求高小松式的现代艺术,那会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考虑了一下,决定斗胆来一回“闭门造车"。我找来了一把剪刀,照着镜子,装模作样地当上了自己的理发师。先剪两鬓,剪塌到耳根,又弯弯扭扭地卷上去,胡乱盘成一撮撮的。决定之后没有退路的我,纯粹跟着感觉走,那一些该剪狠点,哪一些应该“一笔带过",只是稍稍作考虑,到底整个什么样子,镜子不能开口说话,作出评判。我只是任剪刀在我的臆想中,在脑瓜上自由地驰骋。渐渐地,在咔嚓咔嚓的音乐中,我进入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境界。
剪下的头发丢在废篓中,已是黑压压一团云。两鬓剪完了,感觉不理想的地方整理一下。随后梳子一梳,照照镜子,居然自我感觉良好。
但用手一捏,由于两鬓的头发,在我烈如炮火的剪刀的攻击下,或玉碎,或“严重地溃退",后脑梢上的“尾巴"更显得“冒进"。一个宏伟的形象工程,可不能成为半成品甚至于废品啊。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又拿起剪刀对着后脑壳咔嚓咔嚓地剪起来,现在镜子根本照不到,我只能身在庐山之外,只能两手指夹着头发,试着哪一撮儿长,哪儿长剪哪,逼到衣领的多剪一点,然后用手一拂,感觉一下头发是不基本齐整。但这也仅仅只是感觉,是不是狗啃的一样,鬼才知道。
末了,拂拂衣上的碎发,进入房间问问老婆剪得怎么样,可是我的夫人大人睡意正浓,怎么喊,只是闭着眼睛,哼哼呵呵地说:“不错不错,比对面的理发师傅还好。"
没办法,再回到镜前,再整理了一下。“好在基本宅在家,好在出门戴着口罩,人家未必完全认得出我",我最后这样想。阿Q的精神胜利法,被我好好地运用了一回。
看看时间,刚好深夜两点,从理发到再完成这篇稿子,刚好用了两个小时。
本文标题:剃头记让我确实不能再忍受一副遢邋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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