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有情而离开的人,想着他就会觉得格外可怜。他说要去天涯海角了,脸上并不见雀跃。颓丧着走到路的尽头,大概会想起穷途而哭的古人。 世上会有一些仙山的。访道的人,都说自己很苦,被世情沾染不能脱身。可在山里住久了的人,心肠似乎也有些冷,不大会去劝那些人,是该走呢还是该留。其实他们大多数都会走,留给深山很苦很苦的叹息,终究还是回去了。
仙山上的公子会经常选择在白果树下读书,恶生死之苦,乐生死之业,大约是明白了来去的原由。
立冬几日,院子里树枝会修剪,蓬蓬的柳树被砍得很单薄,终日湿漉漉的石板上散乱堆着枝条。它们会羡慕山中的古树,倒下了,太远了,没有人去处理,久了就成了菌子的附生地。
长于地,又埋于地。
深夜总要想起庄子的某些故事,如妻子过世的鼓盆而歌,朋友离去后的无言之叹。他们都是得道的人,有学道之人一生憧憬的逍遥自在,有时候却也能感受到一丝情意的。
本文标题:仙山上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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