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路北,不分冬夏,清晨六七点就是工作时间。长长的莫尼路好像把这个世界切开了,南边是象牙塔里最初的梦想,北面是十米一摊位、二十米一音响的平淡生活。忙碌的红绿灯,不厌其烦地指挥着看不到尾巴的车流,偶尔路过的公交车上挤满了每天和生活打硬仗的勇士。行色匆匆的路人啊!哪怕尘土飞扬,也不会放慢脚步。
十字路口的一角,总是有人停留,有时数十,有时上百。每天都路过这里,却没记住一个人。那些脸庞,黝黑的相似,却各有各的坚毅。他们有的在不安地站着,有的在与人交谈,有人夹着烟头蹲坐在台阶上。他们在小心地张望着行人,躲闪的眼神掩不住期冀,他们在为这城市奔波,他们依靠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暂时外来务工者”。
你要的明天只是种平坦的生活,如果生活的摄像机能定格。我们会看到什么?寒冬中自助银行小屋里握着手抓饼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酷暑里路边挖掘机推铲中蜷缩的身影,倒在装满大葱的车斗里呼呼大睡的人儿,被一二百度的油锅烤得通红的脸颊。在白云路北,谁都感动不了谁,这就是生活。
你一定见过漫天飞舞的柳絮吧,很漂亮但刺鼻。你一定见过路边摆着的农家蔬菜吧,很新鲜也便宜。你也一定遇到过卖面筋和莜面的大妈吧,很朴实也亲切。还有那羊肠小路里的只有烤冷面和关东煮的美食街。见过这些,你也算来过白云路北的春天。
白云路北,这里有风、有花、有雪、有月,但没有风花雪月。这里有柴,有米、有油、有盐,但不只有柴米油盐。它像一位豁达的长者,不会问你从哪里来,不会介意你蹩脚的普通话,不会问你难言的心事,更不会问你怎么沧桑成这个样子。
如果你忘了生活最本真的模样,来这里看看吧!
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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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方 小 院
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大地上,院子里的黄瓜秧无奈地垂下了带刺的叶子,努力举着顶着小花的黄瓜。豆角架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鼓着圆圆肚子的豆角,零星可见淡紫色的花瓣与墙边绽放的马莲遥相呼应。最低调的要数角落里的大黄花了,长长的花蕊上布满花粉,硕大的叶片下藏着未长大的南瓜。
向屋子里望去,简单的摆设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粗糙的红砖地上不见浮尘,角落里的扫帚把儿光滑发亮,灶台的烟火为洁白的墙面染上了暖色调。架子上水盆里的水,给这屋子带来了丝丝凉意。偶尔,一只走神的蜻蜓撞在了窗纱上。也有胆大的螳螂,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不消片刻就被请回院子。
房前是没有一棵杂草且坚硬的地面,隐约可见孩童用树枝刻下的跳格,或深或浅的线条见证了稚嫩的模样。院里还有一处鸡舍,里面住着几只不挑食但笨拙的母鸡,偶尔跳出牢笼被发现时,蹲在地上跑都不跑,在眼前被偷了鸡蛋都不吭声。
小院的夜晚也极为有趣,天上挂着鹅蛋黄,闪烁的星星看护着一个个详和的夜。昆虫们也开始了它们的声乐舞台,偶尔一缕夹杂着植物清香的微风送来了一场甜梦,吹走了几句不清晰的呓语。
最好的季节莫过于五六月了,高高的杏树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杏子,长到足够大以后没有几天就变黄了。最高处的最好吃,所以总有不甘心过眼瘾的孩子,趁大人不注意偷偷爬到树上摘上几颗,然后跑回屋子献宝似得送给比杏花还美的女主人。旁边的苹果树就比较金贵了,因为还没长大结果子也少,从开花到果子变红总有人望眼欲穿,最后连分果子都成了大场面。
本文标题:白云路北城市一隅,有的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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