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多数的话题是重复的;问问妈妈,问问爸爸,问问姐姐,问问今天吃什么;或是天热提醒防暑,降温嘱咐保暖,晚上十来点又电话叮嘱一定要关好煤气灶和拖线板开关……像老太太一样重复来重复去同一个话题。
我曾经问妈妈:我天天电话,你会烦吗?
“不呀,挺好的,又没什么。”
每每电话回去,听到妈妈的应答声,姐姐和爸爸的争辩声,知晓家人都健康平安,心里压着的石头也就落地。
上海到合肥的交通班次很多,每次我都会选择下午的车次,能赖就在家多赖一会。妈妈或者姐姐也会提前做好午饭,菜品没有多少花样,但都是我日常最记挂的食物。所谓“相见亦难别亦难”,再可口的饭菜,此时都难以入口。
“多吃点,不急,还早呢!”
“嗯”
来的来,去的去。
很多很多次,妈妈都想送我去公交站牌,都被我拒绝;给她一个深情的拥抱,头也没回的出了家门。小时候,害怕送别妈妈;长大后,害怕妈妈送别我。因为在家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想着将最好的瞬间留下;不想留下孤单影只在风中摇曳。
一路换乘,家人问候的信息不断。
妈妈有时真的像一个“天师”,会“算”,而且“算”的特别准。刚进虹桥火车站的大门,妈妈的电话随之而来:到车站了吧?慢点啊。
“没事的,在家注意点啊。”
寥寥几个字,简单但意味深长。如同高端的食材不需要繁杂的工艺,只需要朴素的烹饪方式。
一城换一城。
“你到合肥了吧?”
“是的,刚到。”
“这么晚,打个车回去,不要挤公交了。在外吃点东西。”
“没事,每次不都这样。”
“早点回去啊。”
“你没事也早点睡觉啊!”
“嗯,就这样啊!”
“拜拜”
后来,我渐渐的发现:所谓的陪伴,不过是父母家人陪你走过人生的一段路后,看着你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们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直至化作久久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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