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身处外地,晓得妈妈内心的不安;一有闲暇就会做妈妈的思想工作。学业之余,便会从不同的渠道找治疗股骨头坏死的方法。清晰记得,那些天,天总是阴沉沉的;若一日晴空万里,阳光也格外刺眼,心里也烦躁的很;何况是妈妈自己呢?
经过家人几番商讨,权衡再三,决定还是手术最好。
妈妈虽然一直是坚强的,但换骨头这样的大手术毕竟是第一次;我们隐忍着内心的忐忑;妈妈也只是微微做笑,少了日常的喜笑颜开。最多的话就是:我不怕,没事的,不要担心。
手术的前一天下午,我从合肥赶赴上海,到上海已经很晚。虽在上海定居多年,上海的市区对我来说是及其陌生的。灯红酒绿,人来人往,我迷失来去的方向。
手机铃声响起,惊醒恍惚的我。
“到了吗?在哪?”
“应该快了,在人民广场这边。没事的。”
挂了妈妈的电话,发觉已经十点多。站在路边打车,车来车往,竟无一辆愿意停下的出租,我边走边招手打车;路两侧的人嘻嘻闹闹,三五成群,深夜凉凉的风都未吹散他们内心的激情,却在我的内心掀起了漫天风沙。
行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岔路口,多少个红绿灯,身边又不知走过多少路人,行驶过多少辆车。只觉得风比先前更凉。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显示几个姐姐们的未接电话,此时已经十一点半。
我站在路边,一边回拨电话,一边招手打车,内心默默祈祷:快停下一辆吧!手机另一侧姐姐的询问声刚落,一辆出租车停下。
满心欢喜的上了车。车在上海的高架上穿城而过,眼前的繁华映入眼帘;摇开车窗,车窗外的风迎面吹来,吹乱了我额前的头发,吹散了我内心的阴霾。
车停在医院大门口,已是十二点多。
一番询问后,摸索到妈妈居住的病房。
深吸一口气,顺手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着;蹑手蹑脚的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姐姐睡在走道上临时搭的架子床,面露憔悴疲惫;我悄悄走到妈妈的身边,看到妈妈靠在床头,睡眼朦胧,明显是在等我。大概是母子连心的力量,刹那间,妈妈清醒,低声的说:你到了啊,冷吧?去洗个脸,晚上我们挤挤。
“没事的,不冷,你快睡吧。”
苏醒后的二姐说:到了啊,我们俩挤挤吧,反正不冷。
“你们把肚子盖好。”
微亮的病房里,我点了点头。
妈妈被安排第一个手术,所以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早。姐姐去打饭,我去打水回来给妈妈洗漱。
六七点的时候,护士进病房嘱咐我们手术前的一些事项;并带着妈妈去隔壁楼的手术室,提醒我和姐姐现在自行去手术室门口候着就行。
我挽着姐姐,加快了行走的速度,想着刚刚还没给妈妈鼓劲打气;到了手术室门口。妈妈已经在手术室内。那时刻,除了祈祷,就是满心的懊悔刚刚走的太慢。
本文标题:微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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