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只是个引子,底下标题有姓名,都是我第二届学生,对于这些学生,总觉得心里有愧。第一次把他们文章拿到公众号上保存,也是随机选取邮箱里,心里有点紧张,不过其实应该多多珍惜,以后多放放。
另外,发这篇文章太不容易,竟然告诉我涉嫌zhneg zhi敏感,我最近真是撞鬼了。
辜负
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薄情的人。
前日深夜,春雨似响笛如长鞭,抽打在院子的玻璃凉亭上,就没睡着。一打开微博,突然被人莫名其妙地骂了,活了二十六年,没有被骂过。特别肮脏污秽的语言,我当下就懵了,不过也权当看戏。
只是,那些语言不但骂了我,连我的家人、我的学生都牵连到了,友人劝我不要搭理犬吠,可我真的咽不下去。
因为骂我可以,虽然我真的没有做错,但是骂我爱的人,就不可以。
不过咽不下去的其实也不是那些肮脏的人和事,而是自己。
因为想想,我真的挺无情的。
答应过太多人太多事情,可惜很多都没有办到,甚至一直想远离他们。我曾经对学生说,学校只不过是个客栈而已,没什么可留恋、可惦念、可感恩的,包括对我。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人生路上,更不需要回头。如今,他们早已远走高飞,第二批学生也早就与我朝夕相处,可答应他们的事情,却还没有开始做。
对家人,就更加亏欠了。
这个大年,一直在外面漫无目的浪荡,不高兴接电话,没时间去拜年,总共就回了一天乡下,祭祀完,吃好了就随父母回了城里,赶着初一再上路。
走在河边开着牵牛花的小路上,还是儿时模样,仿佛从未见它歇过。大年夜傍晚,我壮着胆子独自去西屋叫爷爷吃饭,房子很冷清,荒凉到没办法,诗文里讲的物是人非其实都是真的。在呛人的空气里,顺手看到布满灰尘的土桌子上还有伯父存着的那个铜锁旧箱子。打开一看,是他的一些佛学小册子,一个爷爷的旧算盘,原来没有被烧掉,另外就是一些贴符。大概是藏文,什么也看不懂,也没心思琢磨。毕竟屋子太压抑,疾步走到三楼打开阳台房门,听着竹林晃过来晃过去,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经常跟着爷爷天还没亮就提着个竹篮子去香火小庙,细节都忘了,只记得回来都日中了,脚累了就骑爷爷马背,一路上高瞻远瞩。不过人家都是跟着奶奶的,所以,我总觉得奇怪别扭,人家爷爷这时候都去麻将馆赚钱,我爷爷却连打牌可能都不会,一天到晚做女人事,又婆妈还啰嗦。后来才知道奶奶打我出生起就没有下过床铺,因为肺结核。
姑妈后来每次带我学士街看病,总是对陆医生念叨,要是二三十年前就认识你该多好,这样我娘的病就有救了。
我对奶奶,是真没有印象了。
有一回我长大了,爷爷也走了。随着母亲去安徽烧香,不记得哪个寺庙了,其实也算作老年团旅游。有个老妪看守着一个黄土墙小窗口,可抽签也可请平安符。当时的我,看过几本书,对于运命的东西,说不上信与不信,其实是不信的,但是佛是不能说的,一说要被打。不过年少哪懂,说到底对自身福报还多少有些信心的,想着如此普通又天才的那么一个我,过分的欢愉和悲苦应该都不会落到自己身上,而寻常的人生大抵差不多,就没什么算命看相的必要。可既然来了,留个念想这个小心思总还是有,就被母亲骂骂咧咧后不情愿地跪下摇了摇土灰的签筒,我并不记得殿堂里供奉的凶神恶煞的都是什么神、哪路佛,其实走过那么多地方,拜过那么过神佛,我还是不清楚谁是谁。但记得摆的是观音灵签,后来抽到好像是“李靖归山”吧。当时一听这签文自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因我自认为爱好山水,若签文真准,将来和什么王羲之谢灵运,再不济就是令狐冲,一起归隐山林、浪迹天涯,简直就是平生夙愿。此刻突然想起这件事,就去查了一下那签文:“欲待身安运泰时,风中灯烛不相宜。不如收拾深堂坐,庶几光摇静处明。”还算读得懂,是让我不要太折腾自己,只要安静下来,一切磨难纷乱、所有困苦纠葛都会很自然去明白了。
本文标题:只要安静下来,一切磨难纷乱、所有困苦纠葛都会很自然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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