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北,还是那样的丘陵起伏,还是那样的一望无际,唯一新异的是小水泥路通到村庄,交通的便利,使这个原本不大的乡镇所在地骤然的繁华起来。这里和几十年前一样,还是分冷、热集。热集的时候,拖拉机,手扶,摩托车,停满了街道,放眼大市场延绵数里,农副产品应有尽有。做面包、蛋糕的车也在现场操作,新疆的羊毛衫在专用的临时棚子里叫卖,我想起了小的时候妈妈带我赶集的时候,那稀稀拉拉的小地摊,怎么能和现在的露天大超市相提并论呀!
小姨妈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还有个大姨妈,已经过世,我母亲是老二,小姨妈的女儿已经有了孩子,姨爹在镇卫生院里工作,小儿子刚刚也在卫生院里做外科大夫,忙着呢,每天几台手术。小姨妈师范毕业,学化学的,是镇一中学校的副校长,现在退休了,头上已经有了白发。在她的身上,我总能看到母亲的影子,言谈,举止,那笑声,那眼神,那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事情。我记忆中母亲也是这样的。小姨妈身上,有我依恋的母爱。人老了,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小姨妈毕业的时候,我还在武汉读书,那时候她的工资很低的,我还记得她不止一次的给我寄过钱和粮票,知道我很能吃的哟。有一年放暑假,那是个多雨的夏天,到处泥泞,我和下乡的德明同学去老家玩,外婆给我做了最喜欢吃的油炸花椒叶,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那年,小姨妈要出嫁了,外婆在给她准备出嫁的棉絮。转眼间,小姨妈华发两鬓,已经是佩佩的外婆了,又在操心给儿子打棉絮。那天,我借了舅舅家的三轮车,驮着小姨妈和棉花,从籽棉,到皮棉,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打了三床棉絮。明年,儿媳妇可能要进门呀,眼看马上要做奶奶了,光阴似箭,岁月催人老啊。外婆给小姨妈的棉絮,小姨妈给刚刚做的棉絮,这棉絮,这母爱的温暖,就这样在默默地延续着,传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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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机站做站长的天昌大舅舅,和我老父亲是早年的同事,那年我老爸的膝盖骨折了,他还赶往襄南看望,现在也是满头的银发,背,也有些驼了。大舅舅三十几岁的时候,舅妈就不在了,现在这个舅妈是后续的,对舅舅很好,请我吃饭,做了好多的菜,很慈祥,很利落的一位老人。自己种的菜地,喂的鸡、鸭,一看那绿郁葱葱的菜地,就知道是个勤于劳作的人。
华峰,我的堂弟,现在在公路道班上工作,凭自己的苦干,走到今天。丫头技校毕业,在南方打工,儿子还在上高中,弟媳妇很是能干,把一个不富裕的家,经营的红红火火。华峰中午晚上要喝一杯,不多,塑料杯,满满一杯,有三两吧,请我吃饭的时候,喝的高兴的时候,说,他可以喝三杯,哈哈,这就是小时候那个含着筷子玩,摔了跤,被筷子刺穿喉管的弟弟。有一天下午,我们在少有的阳光下钓鱼,我光着膀子,沐浴着冬日的阳光,说起了他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故土,离我并不遥远,我却很少回去。我站在寂静的山梁上,放眼眺望,虽然,不知道那飘着炊烟的村庄的名字,却仍然感到亲切。亲情还是那样的温馨和甜美,记忆中的出生地,已经淹没在水库的中央了,那就是外婆亲自为我接生,把我送到这个世界上的投胎地呀!外婆,外公不知道我到老家了没有?这会,我就站在他们的身边。我在为他们祈祷,为他们祝福。贫瘠的土地上,永远劳作着的人们,世世代代生生不息。乡情的呼唤,亲情的感召,我依恋那份母爱,我渴望那份乡情,我眷念那片黄土,那片生养我的地方。
本文标题:回乡偶感那片生养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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