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儿时的年

2023-07-27 00:14:47

说说我儿时的年

妻子带着儿子给姥爷拜年去了,原本说好他们先去,我值完班后再去,值完班回到家,突然就深深的厌恶起过年来,打个电话过去,推说病了不想去,还没有听完电话那头的埋怨声,就慌忙挂了电话。

窝在沙发里,无聊地翻动着遥控器,听见屋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忽然就想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的年,那个时候,过年的快乐与全部的意义与今天完全不同,与我的孩子的也完全不同。一刹那间,思绪如河,纷沓而至,并滋生一缕淡淡的忧伤,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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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鬃换鞭炮

新年到,新年到,姑娘要花衣,小子要鞭炮”。这铁定不是我们家乡的歌谣,但其中所表现的孩子们对过年的期盼确是再准确不过了,儿时的我对于过年最大的期盼既不是吃肉,也不是穿新衣裳,而正是要用猪鬃换鞭炮。在杀猪之前,伙伴们都恨不得自家猪的猪鬃从猪脖子一直长到猪尾巴上,还偷偷和别人家的猪做个比较,要是谁家的猪鬃多,或者竟然谁的爸爸还存了一把头一年的猪鬃,其他孩子就会羡慕得不得了。杀猪时眼巴巴守在跟前,拼命央求杀猪的大叔能替自己多扯些猪鬃,而后宝贝一样的珍藏着盼望货郎的到来。

货郎终于来了,担着一副担子,装满了针头线脑和各色各样的零碎,而我们的心思全在鞭炮上,但货郎总是嫌这嫌那,怎么也不肯多给几个鞭炮。

货郎终于又走了,而我们一年的收成也总算装进口袋里了。从小年开始到正月十五,村子里就会东一下西两下地响起鞭炮声了。

鞭炮都是一个一个拆开放的,谁也舍不得一下子就放完了,就连哑炮都要用斧头背放到大石头上砸爆才算完事。如果谁要是再有几个双响的二踢脚,那可就是既值得自己骄傲也令别人羡慕的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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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血肠

过年杀猪,我最爱吃的就是血肠了。为了多一点猪血,在杀猪前,用鞭子赶着猪满院子跑,然后看着大叔们将猪拖到案子上,看着尺长的刀捅进猪的脖子,暗红色的血从刀口喷出来,那时的我,年纪还小,也不知道害怕,心里除了兴奋还是兴奋。反而是现在的我,看见杀猪,听见猪的恐怖的叫声,总有些不忍和淡淡的悲哀。

大一点的猪能流两脸盆子的血,猪血不久就会凝固,杀猪的大叔会将花椒、蒜苗等各种调料搅拌进去,然后灌进收拾干净的猪小肠里,再用细麻绳扎紧,最后放到大锅里煮熟,吃的时候切成片,只撒一撮青盐,那个滋味,咂咂……真是没法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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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尿泡

估计在农村长大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过年杀猪时,猪尿泡也是孩子们的期盼之一,摘下猪尿泡,乘热的时候,插一根竹棍,一边往里吹气,一边揉捻,猪尿泡就越吹越大,当然,由于水平和技术的问题,嘴里兹进一股骚尿,有时也是难免的。当尿泡吹到足够大时,就用麻绳扎紧,做成一个足球,四五个小伙伴在麦场上,也能疯狂地踢上好一阵子,在那个年代,也具有相当的娱乐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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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年猪肉

杀猪有两个含义,其一,在农村,杀猪几乎就等于过年,反过来说如果过年没有杀猪,那就不叫过年了。

农村杀猪大约从腊月十一、二就开始了,谁家杀年猪,谁家的小孩就最高兴,杀完猪都要请左邻右舍的人和亲戚朋友来吃年猪肉,往往头几天就通知了,说某某天来吃年猪肉,到那一天,猪下水、排骨、猪脖子(猪身上最肥的部位)当时就做熟请大家吃了,其他部位简单腌制后就挂起来,一般是挂在厨房的房梁上,熏成腊肉以后慢慢吃,而“害命骨”煮熟后给杀猪匠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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