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我又去体检,19岁的我如愿成为了一名军人,临走前,父亲看着瘦小的我裹在肥大的军装里,眼里满溢泪花。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苦、累自不必说。爬在冰凉的水泥地面苦练射击动作,伏在渭河沙滩中练战术动作,手上、腿上破皮出血是平常事。五公里越野徒步训练,红肿的双腿到了夜里便钻心般的疼痛。
战友们来自山西,陕西等地,口音各异,聊天就像听“外星人”在说话。
我曾经纠结过,难道我的选择错了?青春难道只属于这片单调的橄榄绿?
一位退伍老兵给我们讲了他战友的故事——他的战友来自革命老区会宁县。家里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但他到部队后,各方面成绩都非常优秀,是全团训练标兵,代理排长。
服役第三年时,他主动提出退伍回乡,战友们都劝他留在部队,但他决心已定。他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轰动全县——他将牺牲的战友父母接到村里,用退伍费搭建了房子。村民们都笑说他脑子有毛病,家里一下子多了两张口,日子过得艰难。他当过瓦工、木工,开过饭店,卖过服装,他身上穿着褪了色的旧军装,脚穿黄胶鞋。他每天按时起床、休息、训练、吃饭,俨然还把自己当一名普通的战士。
我们被这个真实故事所感动,明白了军人注定得有牺牲和奉献,注定要热爱军装的色彩——永远的橄榄绿。
还有一名超期服役的老班长因4次推迟结婚日期,未婚妻和家人都很生气,部队特批他回家完婚。可他记挂着他养的猪,生怕有个闪失。
这就是部队,这就是军人,心中牵挂着战友,牵挂着军营。老班长只在家呆了十天,提前辞别新婚妻子又回到部队。
这样的老兵很多,感人的故亊也很多。
记得那年腊月,快过年时,连队安排我和一名战友到城区采买年货,车上坐满了人,我和战友在过道中站着。战友发现一个小偷正在行窃,大喝一声住手。我循声望去,小偷正对一名穿戴时髦的女青年下手。战友的喊叫,让小偷失去了机会,他和同伙掏出匕首向车后走来。司机见状赶忙停车打开车门,小偷和同伙跳下车跑了,战友让我照顾被偷的女青年,自己一人追了出去和两个歹徒搏斗,浑身多处受伤。血流染红了厚厚的军装,但他死死地抱住其中一名歹徒,另一同伙见状跑了,在大家的帮助下,120赶来,可惜战友已停止了心跳。
在战友遗体告别仪式上,上千名群众自发赶来相送。一名当天的乘客流着泪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是合格军人,是真英雄!话短语精,贴心暖心。
建军节之际,写下这篇文字,算是对军营岁月的怀念,也是对牺牲战友的悼念。
战友情兄弟情。与战友朝夕相处几年,结下的深情足以支撑我的一生。这种缘分不会因为离开军营而中断,而是把未来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本文标题:忆战友我在县城大街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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