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爱情,你可能会想起东坡的“十年生死两茫茫”;
也可能是放翁的“红酥手,黄藤酒”;
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唐玄宗;
也有“芙蓉城上哭蛾眉”的李莲峰。
但今天我们要讲的,却是一个被很多人认定过的渣男的故事。
也许你会说,渣男,也配有爱情?
可也有人说,滥情的人,在专情方面更令人瞠目结舌!
他是白居易,一个被很多文人墨客公认的“渣男”。
他的爱情,沉淀在一场《夜雨》之中。
最直白的语言,最真挚的情感。
一代“诗魔”的心中到底潜藏着一段怎样的隐秘爱情?他爱的,又究竟是谁?
这,要从白居易的童年说起。
青梅竹马
公元772年,白居易出生在一个“世敦儒业”的中小官僚家庭。
彼时藩镇割据,战火纷飞,白居易祖父祖母先后亡故。
3岁时,为躲避战乱,白居易随父母迁至安徽符离。那里,是他爱情开始的地方。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竹马的爱情,总是令人神往。
白居易的童年、少年、青年都在符离,他的青梅竹马,也在符离。
那是一个名叫湘灵的女孩儿,小他四岁,是他的邻居。
白居易曾在《邻女》中,对湘灵进行过描述。
少年才俊,绝色红颜,朝夕相伴,日久情深。
他们夜半约会,黎明道别。
村头岸边,杨柳依依,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小心翼翼地约会。
像一场梦。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多年以后,或是怅然。
但在当时,这场梦,就成了黯然。
每一个令人惋惜的凄美爱情中,都逃不过一个被世俗成规所束缚的妈。
陆游如此,白居易也是如此。
山野村姑与书香门第之间的鸿沟,深不见底,扎进去,就出不来。
当白居易的母亲发现了他与湘灵之间的小秘密,毫无疑问,接下来的,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上演了。
仅仅是分开,不足以让白母放心,于是,白居易被安排外出游学。
利剑斩情,自是痛彻心扉。
临行之前,白居易私下约见湘灵:后会无期。
哪有什么后会无期?有的只是纷乱的心情,无尽的相思。
此去经年
那时的车马很慢,慢得一旦离乡,就很难回返。
白居易离开家乡,一晃眼,就是好多年。
他思念湘灵,却杳无音讯。恨不得肋生双翅,等来的,却是岁月渐凋,满头青丝,也变成了黑白相间。离不去,忘不了,所有相思,只能寄于纸笔。
湘灵啊,曾经那样亲密,现在却遥不可及。
他忘不掉。
《寄湘灵》《寒闺夜》《长相思》《冬至夜怀湘灵》一首,又一首。湘灵,还是湘灵。
但即使再见,又能如何?
白居易回去过几次,也就失望过几次,湘灵,不可能和他结成连理。
于是,36岁的白居易写下了著名的《长恨歌》: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是真的在写唐明皇与杨贵妃,还是以之自况,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恨”绵绵
人生“恨”事,爱而不得,必然是其中一件。
但他并没有能力反抗。
37岁时,白居易结婚了,母亲以死相逼,不得不结,还得是门当户对。
以白居易的才华地位,竟至于37岁才成亲,若说他心中无“恨”,只怕是谁也不信。
44岁,浔阳江头,他再度遇到了漂泊至此的湘灵父女。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场抱头痛哭。白居易写下了两首《逢旧》:
事后,湘灵回了他一首《赠乐天》:
赠乐天
【唐】陈湘灵
江驿辞郎近三更,
旱莲心重江风轻,
满纪难满翁姑意,
遂心不遂夫妻情,
吴头小满寻陶潜,
楚尾瑞阳访晋僧,
皖北事由借口归,
妾心仍在江州城。
人走了,心却留在了江州城。湘灵,终生未嫁。
45岁,同样的浔阳江头,却是不同的人,白居易遇到了一个商人之妇,写下了名传千古的《琵琶行》。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在写她人,也在写自己。眼泪止不住,就让它放肆地流吧,任它打湿了衣衫: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53岁,白居易重返符离,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到符离,然则房屋落满了灰尘,又哪里有伊人的踪迹。
白居易变了,他变成了后世墨客笔下那个视女子为玩物的老厌物。
养了几百个歌姬舞女,无论是二八芳华,还是豆蔻年华,他统统都能收入帐中。
但午夜梦回,红绡帐暖,藕臂交织,一张张俏丽的容颜,她们,却都不是她。
时光的沙漏,带来了风烛残年,颤颤巍巍的白居易,却已迷失了自己。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本文标题:一个“渣男”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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