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国务卿贝尔纳斯退职后写了一本书,题为《老实话》。这本书中国已经有了不止一个译名,或作《美苏外交秘录》,或作《美苏外交内幕》,或作《美苏外交纪实》,“秘录”“内幕”和“纪实”都是“老实话”的意译。前不久笔者参加一个宴会,大家谈起贝尔纳....
各位盲童朋友,我们是朋友。我也是个残疾人,我的腿从21岁那年开始不能走路了,到现在,我坐着轮椅又已经度过了21年。残疾送给我们的困苦和磨难,我们都心里有数,所以不必说了。以后,毫无疑问,残疾还会一如既往地送给我们困苦和磨难,对此我们得有足够的....
我从一场好梦中醒来。 我梦见似乎是一位导游的年轻人,把我带到一处楼上,一边说话一边拉开好几扇日本式的、很轻的糊 着纸的门,屋里忽然亮了。楼栏外是一些无际的闪烁荡漾的 湖光!那位年轻人说:“这前面是太湖,风景多美。你要是能回到这里来,有多少文章....
做作就是“佯”,就是“乔”,也就是“装”。苏北方言有“装佯”的话,“乔装”更是人人皆知。旧小说里女扮男装是乔装,那需要许多做作。难在装得像。只看坤角儿扮须生的,像的有几个?何况做戏还只在戏台上装,一到后台就可以照自己的样儿,而女扮男装却得....
著作得以出版,殷切切送某人一册,扉页上恭正题写:“赠xxx先生存正。”一月过罢,偶尔去废旧书报收购店见到此册,遂折价买回,于扉页上那条题款下又恭正题写:“再赠xxx先生存正。”写毕邮走,踅进一家酒馆坐喝,不禁乐而开笑。 大学毕业,年届三十,....
当一门技艺成为艺术的时候,技艺人就陷入了尴尬,这如同有了雷锋,大家就希望雷锋永远地去做好事,如同看足球赛,踢赢了观众就发狂,踢输了观众就骂街。我们——你搞书法,我弄文学——有幸或不幸地成为艺术家了,我们的尊严从此是什么呢?恐怕唯一只有创造....
中国是没有跳舞的国家。从前大概有过,在古装话剧电影里看到,是把雍容揖让的两只大袖子徐徐伸出去,向左比一比,向右比一比;古时的**也带着古圣贤风度,虽然单调一点,而且根据唐诗“舞低杨柳楼心月”,似乎是较泼辣的姿态,把月亮都扫下来了,可是实在年....
我不大喜欢音乐。不知为什么,颜色与气味常常使我快乐,而一切的音乐都是悲哀的。即使是所谓“轻一性一音乐”,那跳跃也像是浮面上的,有点假。譬如说颜色:夏天房里下着帘子,龙须草席上堆着一叠旧睡衣,折得很齐整,翠蓝夏布杉,青绸裤,那翠蓝与青在一起....
我从前的学校教室里接着一张《蒙纳·丽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名画。先生说:“注意那女人脸上的奇异的微笑。”的确是使人略感不安的美丽恍馏的笑,像是一刻也留它不住的,即使在我努力注意之际也滑了开去,使人无缘无故觉得失望。先生告诉我们,画师画....
事情就坏在那套水蓝色的真丝裙上。 中文系女研究生林逸蓝是这座全市最大的图书馆的常客。图书馆是不许带包一皮进阅览室的。她先把笔记本等从包一皮里拿出来,把旧书包一皮推向存包一皮处柜台里的服务员,接了号码牌要走。 “喂!瞅瞅东西拿全了没有?甭转眼....
鸡和鸭的爱情 夜店里(注:夜店——夜生活的店辅,只在晚上营业。不一定是坏的),无意中听到一只鸡和一只鸭的对话。 鸭埋怨同行抢烂市,三、五千元也肯跟客出街,遇上靓女,还不收钱呢!又说:“爹地”并不锡他(注:不疼他),好的客都轮不到自己。 鸡教他....
白色的大楼象一艘巨型航空母舰,盛载着一家经济部门的决策机关。几千职员繁忙地上班下班,办公室被文件塞得象大吃大喝的胃,臃肿不堪。 一天正是办公时间,突然门开了,进来几个穿白大衣的人,在炎热的夏天带着硕一大的口罩,让旁人立刻有自己得了传染病的感....
困着我 许多年前,因为赶剧本,四个编剧被老板困在一间酒店房间里,三日两夜。天天从早到晚不停写剧本,酒店内的中、西餐厅、咖啡室、房间服务,我们都试过。到第二天晚上,大家都受不住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离开酒店的那个清晨,简直是解脱。我告诉自己....
在外面找一段爱情 一个男人说,跟那个和他相处了十年的女人,他并没有爱情。他留在她身边,因为她实在对他太好了,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但女人到了某一个年龄,总是希望结婚。男人说,当他找到一段爱情,他就会跟这一个等了他十年的女子结婚。 意思是说,他....
爱情是生日蛋糕 我们的爱情,象不象生日蛋糕? 最不想零时十分,一个人切蛋糕。 两个人一起吹熄蜡烛就够了,太多人同时向蛋糕喷口水,不太卫生。 两个人吃一个蛋糕比较好,大家都可以吃到士多啤梨。 向蛋糕许个愿吧!虽然愿望不一定会实现,我们总是一次又一....
我是一位外科医生,做过的手术不计其数。单是给病人切除的胃,就是俗称为“心口”的那个东西,足够装满一马车。给我印象最深刻的病例,是一个女人。正确地讲,是那个女人的鼻子。 那时候我刚从医学院毕业,潇洒而热情。眼睛除了观察教授的一操一作,还关照漂....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万甡园,颐和园的船好,....
三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北平各报有中央社讯一节:台湾省国语推行委员会主任委员魏建功,就三十馀年来国语教育推行情形,对记者谈:民国二年蔡元培任教育总长,鉴于新文化运动语体文亟须提倡,即开始组织国语推行机构。国语之推行,实际甚为简单,而教育行政负....
在公园里看两位老人下围棋,他们下棋的速度非常缓慢,令围观的人都感到不耐烦。 第一位老人,很有趣地说: “嘿!是你们在下棋,还是我在下棋?我们一个棋考虑十几分钟已经是快的,你知不知道林海峰下一颗棋子要一个多小时。” 旁边的老人起哄:“未见笑!自....
Y的公平 许多年前,美丽的女朋友Y恋上有妇之夫,在烟花之地结识,我早知道这段情不会长久,只是Y爱得十分投入,我不便多言。 事情终于爆发,她目睹他与太太把臂同游!噢,他不是说跟她已经没有感情,同床异梦,正准备分开吗? 是夜,Y干了一瓶XO,把男....
一天,突然想就天使和魔鬼的数量,做一番民意测验。先问一个小男孩,你说是天使多啊还是魔鬼多?孩子想了想说,天使是那种长着翅膀的小飞人,魔鬼是青面獠牙要下油锅炸的那种吗?我想他脑子中的印象,可能有些中西合璧,天使是外籍的,魔鬼却好像是国产。纠....
朋友开车带我从西温哥华到北温哥华,路过一座大桥,特别停车,步行到桥上看河水。 河水并无异样,清澈悠然地穿过树林。 “到秋天的时候来看,这条河整个变成红色,所以本地人也叫作血河。”朋友说。 原来,到每年九月的时候,海里的蛙鱼开始溯河而上,奋力游....
然而使我深深地怀念的却仍然是那些平凡的马缨花,我是多么想见到它们呀! 最近几年来,北京的马缨花似乎多起来了。在公园里,在马路旁边,在大旅馆的前面,在草坪里,都可以看到新栽种的马缨花。细碎的叶子密密地搭成了一座座的天棚,天棚上面是一层粉红色*....
落了许久的雨,天忽然晴了。心理上就觉得似乎捡回了一批失落的财宝,天的蓝宝石和山的绿翡翠在一夜之间又重现在晨窗中了。阳光倾注在山谷中,如同一盅稀薄的葡萄汁。 我起来,走下台阶,独自微笑着、欢喜着。四下一个人也没有,我就觉得自己也没有了。天地间....
生活是一篇赋,萧索的由绚丽而下跌的令人悯然的长门赋--巷底 巷底住着一个还没有上学的小女孩,因为脸特别红,让人还来不及辨识她的五官之前就先喜欢她了--当然,其实她的五官也挺周正美丽,但让人记得住的,却只有那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不知道她有没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