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前,写字是一件大事,在“念背打”教育体系当中占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从描红模子的横平竖直,到写墨卷的黑大圆光,中间不知有多大勤苦。记得小时候写字,老师冷不防的从你脑后把你的毛笔抽走,弄得你一手掌的墨,这证明你执笔不坚,是要受惩罚的。这样恶....
沉默是一种处世哲学,用得好时,又是一种艺术。 谁都知道口是用来吃饭的,有人却说是用来接吻的。我说满没有错儿;但是若统计起来,口的最多的(也许不是最大的)用处,还应该是说话,我相信。按照时下流行的议论,说话大约也算是一种“宣传”,自我的宣传。....
一气短情长 朋友的母亲闲下来的时候常常戴上了眼镜,立在窗前看街。英文《大美晚报》从前有一栏叫做“生命的橱窗”,零零碎碎的见闻,很有趣,很能代表都市的空气的,像这位老太太就可以每天写上一段。有一天她看见一个男人,也还穿得相当整齐,无论如何是长....
我这样爱有错吗 有一天,无端地伤感,在平常不会通电话的日子里,摇了个电话给他。 未开腔已经哽咽,哧得他问我:“是不是撞车?给老板骂?是不是不舒服?” 噢,统统不是。 “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十大骗局 一、爱情。来来去去,都是你骗我、我骗你。难得有你肯真心地骗你,因为他不想你伤心。更难得有人甘愿受骗,因为她不想失去你。最高境界,是互相不知道受骗。 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诚意不代表成功。她要是不爱你,你天天站在她家楼下,也是....
龙是柏树,树长堰塘,塘在成都西的一个山拗里。我去看它的时候已经中午,天不晴不雨,恤恤地小船在长溪摇了一小时,人上岸,溪里的一群鸭子也上岸,竟一直导游到塘边。 塘实在的小,像一口游泳池,塘边的土赤上去就是人家,孤孤的一家,那个红袄绿裤的姑娘站....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大概老了。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明白的事么?那么我的灵魂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 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这以前,我....
日本餐厅之梦 如果到了一天,我不用再为美好生活而工作,我想拥有一间日本餐厅。 不要开在大酒店或商场里,那些地方太冷漠。兰桂坊或阿士厘道会是不错的选择。 最好能开在一条斜路的尽头,沿路灯火璀灿,人们拾级而上或走到尽头,才发现原来还有一间店子,那....
为什么喜欢他 有人问:“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 我只能够说出为什么不喜欢一个人,却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不喜欢一个人,却是事实。事实容易解释,感觉却难以言喻。 爱情是忽然有一个人,我们觉得一见如故,很想靠近他,我们的....
去泾河里捡玩石,原本是懒散行为,却捡着了一尊佛,一下子庄严得不得了。 那时看天,天上是有一朵祥云,方圆数里唯有的那棵树上,安静地歇栖着一只鹰,然后起飞,不知去处。佛是灰颜色的沙质石头所刻,底座两层,中间镂空,上有莲花台。雕刻的精致依稀可见,....
近代以来,上海人一直是中国一个非常特殊的群落。上海的古迹没有多少好看的,到上海旅行,领受最深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上海人。他们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生活秩序和内心规范,形成了一整套心理文化方式,说得响亮一点,可以称之为“上海文明”。一个外地人到上海,....
题目是韩小蕙小姐出的,所以名之曰“赋得”。但文章是我心甘情愿作的,所以不是八股。 我为什么心甘情愿作这样一篇文章呢?一言以蔽之,题目出得好,不但实获我心,而且先获我心:我早就想写这样一篇东西了。 我己经到了望九之年。在过去的七八十年中,从乡....
我想,开始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后来会走得那样远。 就像嫘祖,偶然走到树下,偶然看见闪闪发光的茧,听到微风拨划万叶的声音,她惊奇的伸手摘下那枚洁白如雪凝炼如蕾的椭圆形,然后拉开它,伸展它,才发现那是一缕长得说也说不完的故事。她并不知道自己已....
余情未了 男人比女人爱缅怀过去。 所以,只有男人才会唱《余情未了》。 无论多少年过去了,他自己也有要好的女朋友,男人仍会惦记着他以前的女朋友,想想她现在变成怎样了,她日子过得如何。 如果看见她幸福,他们会快乐,因为她是他爱过的女人。 如果看见她....
不久以前看了两张富有教育意昧的电影,《新生》与《渔家女》(后者或许不能归人教育片一栏,可是从某一观点看来,它对于中国人的教育心理方面是有相当贡献的)。受训之余,不免将我的一点心得写下来,供大家参考。 《新生》描写农村的纯洁怎样为都市的罪恶所站....
红蛙:红灵壁石,样子像蛙,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是站在田埂欲跳的那一种,或许是瞧见了稻叶上的一只蜻蜓的那个瞬间,形神兼备。它的嘴大而扁,沿嘴边一道白线。眼睛突鼓,粉红一圈,中间为红中泛紫色,产生一种水汪汪的亮色。通体暗红,颚下以至前爪红如....
新文化运动以来,文艺理论的介绍各新杂志上常常看见;就中自以关于文学的为主,别的偶然一现而已。同时各杂志的插图却不断地复印西洋名画,不分时代,不论派别,大都凭编辑人或他们朋友的嗜好。也有选印雕像的,但比较少。他们有时给这些名作来一点儿说明,....
天地一瞬 我在云南住过七年,一九三九~一九四六年。准确地说,只能说在昆明住了七年。昆明以外,最远只到过呈贡,还有滇池边一片沙滩极美、柳树浓密的叫做斗南村的地方,连富民都没有去过。后期在黄土坡、白马庙各住过年把二年,这只能算是郊区。到过金殿、....
梅妃,姓江名采苹,莆田人,婉丽能文,开元初,高力士使闽越选归,大见宠幸,**梅,帝因名曰梅妃,造杨妃入,失宠,逼近上阳宫,帝每念之。会夷使贡珠,乃命封一斛以赐妃,不受,谢以诗,词旨凄惋,帝命入乐府,谱入管弦,名曰一斛珠。 梅妃,我总是在想,你....
堵车堵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走到前方路口,原来是发生车祸了,一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一辆车头凹陷的小货车,还有一辆警车,几个警察。 最令人心凉的是呈T字的两个人,以白布覆盖着,地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为黑色,不用说,那盖在白布里的两个人已经死了。 我想....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
回为我想听你的话 G不敢要最好的男人,因为要得到最好那一个,要付出很多。她宁愿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听她的话,随传随到。 我只是奇怪,要选的话,为什么不选最好的? 我们追求、我们渴望、我们快乐、忧愁、我们失意、遣憾、痛苦,正因为我们不断寻找最....
在你肩上微笑或哭 女人也许都希望男朋友比自己高大。 我的要求很简单,他不须特别高大魁梧,只要在我想的时候,我的下巴刚刚可以搁在他的肩膀上,微笑或哭。 我需要一个可以承受我重量的肩膀。 儿时,父亲喜欢带我到亲戚在郊外开设的农场游玩,常常是直到灯....
1 似乎常听人抱怨菜贵,我却从来不然,甚至听到怨词的时候心里还会暗暗骂一句:"贵什么贵,算你好命,幸亏没遇上我当农人,要是我当农人啊,嘿、嘿,你们早就卖不起菜了!" 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也曾稍稍不安,觉得自己是坏人,是"奸农"。但一会儿又理直气壮起....
一方纸镇 常常,我想起那坐山。 它沉沉稳稳的驻在那块土地上,像一方纸镇。美丽凝重,并且深情地压住这张纸,使我们可以在这张纸上写属于我们的历史。 有时是在市声沸天、市尘弥地的台北街头,有时是在拥挤而又落寞的公共汽车站,有时是在异国旅舍中凭窗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