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城记”与狄更斯的小说“二城故事”无关。 我所谓的双城是指我们的台北与美国的西雅图。对这两个城市,我都有一点粗略的认识。在台北我住了三十多年,搬过六次家,从德惠街搬到辛亥路,吃过拜拜,挤过花朝,游过孔庙,逛过万华,究竟所知有限。高阶层的....
致台儿庄战士的慰劳书 (注:为庆祝台儿庄对日作战的胜利,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特派理事郁达夫、盛成二人于一九三八年四月十四日赴台儿庄劳军,带去由老舍代表“文协”所写的此封慰劳书印刷品到前线散发。此文据盛成所藏慰劳书印刷品原件抄录。) 诸位同....
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看到天边的夕阳正要沉落,晚霞一道一道从山谷升起。 “我要和太阳赛跑,要在太阳没有下山以前跑回家。”我心里有一个声音说。 然后,我拔足狂奔,一刻也不停歇地跑回老家的三合院。我站在大厅的红门外时,夕阳还露出....
又是一个睡不着的晚上想很多 想很多人很多事 感谢所有在我身边的人 说到朋友 我的闺蜜们我们在一起 最短的时间也有5 6年了吧 可可应该有10年了看啊 多好阿A 虽然很久不见也不会尴尬 虽然会觉得我谈恋爱了就好像淡了些 但是我还是会说你们是我小姐妹儿 是我孩....
前陆军少将、集团军军长沈三山,愁肠百结地蹲在地上。 那个最大的西红柿红了,早上还是趣青一团,象新枪烤蓝似的绿得发黑。中午便象被人猛击一掌,变得惨白。下午就露出了缕缕网络般的红晕,天还未黑,便火烧云似地红成一片了。 沈三山曾希望它一直长下去,....
一位妇人来向我哭诉,她的丈夫是多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多么横暴无情,哭到后来竟说出这样的话:“真希望他早点死。希望他今天就死。” 我听出妇人对丈夫仍有爱意,就对她说:“通常我们非常恨、希望他早死的人,都会活得很长寿,这叫作怨憎会。往往我们很爱、....
1. 有人说,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贝多芬的乐曲在奏响在回荡,如果真有外星人的话,他们会把这声音认作地球的标志(就像土星有一道美丽的环),据此来辨认我们居于其上的这颗星星。这是个浪漫的想象。何妨再浪漫些呢?若真有外星人,外星人爷爷必定会告诉外星....
唐宋人似乎不怎么讲究大吃大喝。杜甫的《丽人行》里列叙了一些珍馐,但多系夸张想象之辞。五代顾闳中所绘《韩熙载夜宴图》主人客人面前案上所列的食物不过八品,四个高足的浅碗,四个小碟子。有一碗是白色的圆球形的东西,有点像外面滚了米粒的蓑衣丸子。有....
黄昏是神秘的,只要人们能多活下去一天,在这一天的末尾,他们便有个黄昏。但是,年滚着年,月滚着月,他们活下去有数不清的天,也就有数不清的黄昏。我要问:有几个人觉到这黄昏的存在呢?─—早晨,当残梦从枕边飞去的时候,他们醒转来,开始去走一天的路....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
陪太太到市场买菜,很惊异地发现丝瓜的价钱比瓠瓜贵,几乎贵上两倍,这使我想起老先觉讲的话:“人若在衰,种瓠仔,生菜瓜。”这句话翻译成国语,意思是说:人如果在很倒霉的时候,种部瓜下去,收成的时候也会长出丝瓜来。 我对太太讲:“这一句台湾谚语应该....
文艺与木匠 一位木匠的态度,据我看:(一)要作个好木匠;(二)虽然自己已成为好木匠,可是绝不轻看皮匠、鞋匠、泥水匠,和一切的匠。 此态度适用于木匠,也适用于文艺写家。我想,一位写家既已成为写家,就该不管怎么苦,工作怎样繁重,还要继续努力,以....
想北平 设若让我写一本小说,以北平作背景,我不至于害怕,因为我可以捡着我知道的写,而躲开我所不知道的。让我单摆浮搁的讲一套北乎,我没办法。北平的地方那么大,事情那么多,我知道的真觉太少了,虽然我生在那里,一直到甘七岁才离开。以名胜说,我没到....
我在餐厅看书,那一年我大三。 餐厅四周是树,树外是曲折的杜鹃杂生的山径,山径之上交错着纵横的夜星。 餐厅的一头是间空屋,堆着几张乒乓球桌,另一头是厨房,那里住着一个新来的厨子。 我看完了书,收拾我的东西,忽然发现少了一本《古文观止》。我不好意....
中国古代,一为文人,便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场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的一面,在官场也是无足观的。但是事情又很怪异,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游。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
童年的时候,家乡还有许多牌坊。 青山绿水,长路一条,走不了多远就有一座。高高的,全由青石条砌成,石匠们手艺高超,雕凿得十分细洁。顶上有浮饰图纹,不施彩粉,通体干净。鸟是不在那里筑窝的,飞累了,在那里停一停,看看远处的茂树,就飞走了。 这算是....
“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原是调侃白居易名字的戏语。台北米不贵,可是居也不易。三十八年左右来台北定居的人,大概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觉得一生奔走四方,以在台北居住的这一段期间为最长久,而且也最安定。不过台北家居生活,三十多年中,也有不少变化。....
腊叶 灯下看《雁门集》〔2〕,忽然翻出一片压干的枫叶来。 这使我记起去年的深秋。繁霜夜降,木叶多半凋零,庭前的一株小小的枫树也变成红色了。我曾绕树徘徊,细看叶片的颜色,当他青葱的时候是从没有这么注意的。他也并非全树通红,最多的是浅绛,有几片则....
我喜欢那些美得扎实厚重的花,像百合、荷花、木棉,但我也喜欢那些美得让人发愁的花,特别是开在春天的,花瓣儿菲薄菲薄,眼看着便要薄得没有了的花,像桃花、杏花、李花、三色堇或波斯菊。 花的颜色和线条总还比较\"实\",花的香味却是一种介乎\"虚\"\"实\"....
眼界非凡的女人 女人的眼界往往比男人准确。 上届奥运的定向飞靶项目,虽是男女混赛,但冠军是女人。 廉政公署“火枪队”的神枪手也是三位女士。当女人要瞄准一个目标时,往往能做到心无旁人。 男人却会受周围环境影响,这也许是天性。我们认定了一个人,便....
满山的牵牛藤起伏,紫色的小浪花一直冲击到我的窗前才猛然收势。 阳光是耀眼的白,像锡,像许多发光的金属。是哪个聪明的古人想起来以木象春而以金象秋的?我们喜欢木的青绿,但我们怎能不钦仰金属的灿白。 对了,就是这灿白,闭着眼睛也能感到的。在云里,....
四年前的今晨,也清早起来在这池旁坐地。 依旧是这青绿的叶,碧澄的水。依旧是水里穿着树影来去的白云。依旧是四年前的我。 这些青绿的叶,可是四年前的那些青绿的叶?水可是四年前的水?云可是四年前的云?─—我可是四年前的我? 它们依旧是叶儿,水儿,云....
夏天的日子一连串烧下去,雪亮,绝细的一根线,烧得要断了,又给细细的蝉声连了起来,“吱呀,吱呀,吱……” 这一个月,因为生病,省掉了许多饭莱、车钱,因此突然觉得富裕起来。虽然生的是毫无风致的病,肚子疼得哼哼唧唧在席子上滚来滚去,但在夏天,闲在....
我也没有忘记一个孩子——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我第一次到这园子里来就看见了她,那时她大约三岁,蹲在斋宫西边的小路上捡树上掉落的“小灯笼”。那儿有几棵大梨树,春天开一簇簇细小而稠密的黄花,花落了便结出无 数如同三片叶子合....